他道:“做什么?”
没了再和他纠缠的必要,秦聿拉着乐正清的手就想转身换条路走。
徒留街上的行人议论纷纷,讨论方才经过的白家公子多么浪荡无羁,简直丢尽了白家在县里多年的好形象。
这样的人,好似和刚才衣领大敞,站在三楼楼梯口,俯睨下方人群的风流人儿不是一个。
白元嵩朝乐正清拱了拱手,“若是我和姑娘面容并不像,敢问姑娘身上的香囊是哪里来的,在下并无恶意,还请姑娘如实回答。”
白元嵩没动,依旧是听见这边有脚步声,转头过来的姿势,对于他们两个从相反的方向过来,似是有些惊奇,指着他之前望的方向问:“你们不应该是从这里来吗?为何会从相反的方向过来?”
乐正清怪异地看他,她身上的衣服明显就是秦聿的,他刚才应该也是在秦聿身上看到的这个香囊,现在怎么老是和她攀关系?
然而过了两道少有人的街道后,白元嵩突然停下来对他们说:“从这条街直走,过了闹区就是白府,在下先走一步,在府里设宴款待二位。”
先说他们俩有些相像,佯装祖上有关系,要认亲,再邀姑娘相聚,顺理成章把人掳走,若是姑娘不认,他便直接粗暴掳掠。
乐正清穿着秦聿的外衣,腰间挂着的香囊自然也是秦聿的,他伸手拽下,看了两看,“见过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囊罢了。”
白元嵩脑子好像有点迟钝,抬手缓慢地点了点乐正清腰间挂着的红色香囊,“那个香囊,我见过,也有一个。”
乐正清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但躲着总归是不错的,下意识把和秦聿比快的脚步迈到他后面。
没想到扯了半天的话题,他还是想和乐正清扯上关系,这种谈话方式,莫不是他一贯抢走姑娘的说辞?
白元嵩神色严肃地盯在乐正清脸上瞅了瞅,“我也有一个这样的香囊,是我娘亲给我绣的,她说这是外婆绣东西的习惯,她也学了来,方才一晃眼看见这个东西,我就认了出来。”
秦聿肯定点头,“八成,不,十成。”
这句话在秦聿心里又中了一条。
白元嵩见他们不理,以为是不信,又说:“在下的香囊就在家里,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跟我回白府看。”
“不是。”白元嵩有些激动,想从他手里拿过来,被秦聿一下躲开。
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白元嵩没办法追了过去,边跑边急道:“公子姑娘请稍等片刻,在下真的想知道这个香囊是谁做的,我娘亲已经去世多年了,她生前最大的想法便是能回娘家看一看生身父母,她生前达不成愿望,如今既有了机会,在下想替娘亲圆了这个念想。”
乐正清看了秦聿一眼,然后对白元嵩道:“这样的话,你带我们去看吧。”
“有关。”
这还是昨天乐正清以为是钱袋子的香囊,秦聿在手中转着瞅了瞅,一点也不像钱袋子,小山主为何会认错?
不能自己和乐正清亲自动手,秦聿心情不太好,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思,“从哪里来又如何,公子可有要事?”
秦聿偏头看她一眼,莫不是这小姑娘,在山里一直待着,从未见过钱袋子罢。
白元嵩松了手,直接说:“你看香囊下边缝合处,手法和普通的香囊是不一样的,而且底边还有白线绣了一圈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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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香囊秦聿看了十几年,自然是无比熟悉,听他一点点道出特别处,稍稍正眼看他,但态度依旧不怎么好,“都有,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他们再走过之前那条繁华街道的时候,已经没了原先的热闹,街上之前戴斗笠或者蒙有面纱的女子一个都见不到。
白元嵩看着秦聿的脸,又看了看乐正清的脸,对着秦聿道:“你看我和这位姑娘,容貌上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乐正清把秦聿手里的香囊拿过来看,在上面看到白元嵩指出的东西,然后和秦聿说一个意思的话:“你管我们两个像不像做什么?是和这个香囊有关吗?”
等他走了,乐正清和秦聿按他交代的,晚了他一刻钟离开。
不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乐正清和秦聿都停了脚步。
秦聿更是直接展开袖袍把她护在身后,皱眉看向白元嵩,“你是何人,缘何在此?”
乐正清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指着自己脑门问秦聿:“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问题走向明显在朝着秦聿原先设想的方向走,知道下一步就是带着他们去白府看他手上的香囊,然后把乐正清扣下。
秦聿恼恨地看了白元嵩一眼,别让他发现他在撒谎,否则就不是这么小打小闹的问题了。
白元嵩有些急,“公子绕何口令,单看相貌,说个像与不像有何难。”
第14章
见事情有了松弛,白元嵩感激不尽地朝他们道歉,然后领着他们去白府。
秦聿心中警铃大作,“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
他这样一说,就证明他和乐正清的脸已经被白元嵩认住,那再想暗算他的可能就没了。
秦聿心中暗道:难,难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