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克莱斯特皇室风度良好地一笑,“你怎么觉得我不会任凭顾遇杀了他?”
谁也没想到都放了垠,温沙.莫瑟尔居然还命令仿生虫开枪,杀了他亲生儿子。
“天啊,怎么又诈尸了一个?”
莫瑟尔歪了歪头:“……算是我吧。这名字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但可惜,有虫取了,我也只能叫这个名字。”
莫瑟尔顿了一顿,乌浊的目光牢牢锁着克莱斯特,嘴里呵了一声:“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作为他的雌君,你竟然任凭顾遇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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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咬着“中将”二字加重,癫狂的笑意中满是讽刺。
“皇太子殿下居然也亲自来了?!”
“顾中将,你最该感谢的虫,是我啊!你最该怪的,不是你自己吗?”
吗,顾遇?难道不应该怪你自己吗?是你偏偏好的不学,要学你雄父,半途回心转意,上演些可笑虚伪的戏码。”
眼看大厦将倾,莫瑟尔反而笑了:“正好让你雌君也看看,什么叫为他虫做嫁衣,什么叫无端祸起。你以为他不会有芥蒂吗?——他的前半生,可都是被你给毁了呀,顾中将。”
顾遇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苍灰眼眸一凝:“什么叫有虫取了?谁给你取的?”
克莱斯特在顾遇身旁站定,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无比森寒,紧紧盯着穷途末路的温沙.莫瑟尔。
却听“嘭”的又一声枪声,宾客们如鸟雀般惊得散开。
他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
顾遇耐心已到极限,毫无起伏地念:“三……”
顾遇下意识抬头,往更高的三楼阁楼处望去,垠正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处窗台前,被一只雌虫劫持着,额头被对准了枪口。
顾遇举枪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会儿,又很快稳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刚刚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已经被我底下的军虫录了下来,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你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了。”
军虫放在扳机的手也已经预备好。
“不是给我取的。”莫瑟尔笑,“而且刚刚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顾遇并不看身后,而是缓缓抬起了一手,他身后那两名架着克里斯的军虫即刻把枪对准了这位昏迷过去的亲王殿下。
顾遇话音一落,垠便尖叫着被虫推了下来。
莫瑟尔道:“你杀了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得死。仿生虫是最听话的玩具。你放了我,我也放了那孩子,如何?”
“二……”
“第二,当初在前线因为救下我而死在爆炸中的虫,也不是真正的克里斯,而是听从你命令的仿生虫,不是吗?你也借他的假死,将真正的克里斯藏了这么多年,不是吗?”
顾遇身后别墅大门缓缓打开,克莱斯特带领一群军虫走路带风地迈了进来。
他正欲扣动扳机,莫瑟尔又紧接着说:“顾中将,你确定不再向上看看?”
“可真是个聪明虫啊,”他惋惜地说,“我的蠢儿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精明的雌君呢?”
顾遇深深看了垠一眼,垠被勒住脖颈,脸色发青,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克莱斯特?”莫瑟尔眸光陡然一凛。
“录下来好呀。”
莫瑟尔一噎,无言以对,片刻,低低地癫笑了起来。
莫瑟尔早已清楚顾遇无论如何也不会饶过他,索性玉石俱焚,面容狰狂地笑:“我的孩子,就算死了,也得由我亲手带走,哈哈哈……”
顾遇枪口却始终举得很稳:“废话说完了吗?我最后问你一句,阿瑞斯是你吗?”
“我不过给你搭了个戏台子而已,你瞧,你现在唱得多好?陆沉残废了,无法生育了,你就进了军部,混到了军团长的位置——你雌君不给你让路,你哪能成为第五军团长啊,顾中将?”
有两只军虫正架着一个昏迷的雄虫,赫然又把吃瓜宾客们吓了一大跳:“克、克克里斯.莫瑟尔亲王?他、他不是早死了吗?!”
而军虫们架着的克里斯,脑门已经一枪被阁楼上的那只仿生虫洞穿了。
克莱斯特凉薄地开口:“第一,我和他只是政治联姻。”
二楼几只军虫赶忙探出身来,几双手一起手忙脚乱从后面拽住了垠的衣服。垠惊魂未定,劫后余生,被军虫们抱进走廊时,神色都还是恍惚的。
所有宾客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场面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顾遇嗤然一笑:“来吧,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儿子命重要,还是垠的命重要。我数三个数,你若不放开垠,克里斯的命可就没了。”
顾遇冷笑一声:“那你就去见鬼吧。”
在场军虫皆隶属第五军团,听到这个疯子的话,早已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开枪,但苦于顾中将一直没有下令,不敢轻举妄动。
顾遇收回视线,反倒笑了:“我是说克莱斯特怎么找不到垠,原来他被你藏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