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是被吵醒的。

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孙主任看着陆离，笑得意味深长，“别不好意思。”

陆离靠近时，安歌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还行就好，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陆医生。”

陆离搀扶着安歌在走道里缓慢地走着，陆离会隔三差五地询问她的感受，除此之外，两人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医患，毫无交流。

“哦，某医生脸皮薄，那行，我先走了。”孙主任敛笑，再次嘱咐，“有什么问题直接问陆医生，陆医生还是很专业的。”

安歌心想陆医生情商是真低，她都装睡了，要怎么听到他的声音，要怎么回答？自打耳光的事儿叫她怎么干得出来…

这真是个让人甜蜜又欣慰的好消息。

“恩，还行。”安歌不经意地看了站在孙主任身侧的陆离一眼，不知怎地，忽然有些脸热，她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在病床上。昨晚，陆离在她耳边说了几乎一整晚的话，她大概知道自己腹痛是因为急性阑尾炎，手术已经做了。

“我真的可以的！”安歌再一次强调。

“不可能吧，阑尾炎又不是什么大手术。陆医生自己就是专家啊…”

陆离唇角微动。

安歌坚持装睡，陆离一点办法都没有。

诚地吻了安歌额头。

他走到床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感觉好些了吗？”

安歌有点失落，她想问陆离为什么没亲自帮她动手术，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只轻轻点了点头。

走回门口时，安歌看着陆离说，“陆离，你去工作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当然，她还记得陆离说的那句，他从来没同意分手…

陆离恰好看到了，微微一愣。

主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实习生，一个一个的，都憋着笑。

安歌正甜甜蜜蜜地张着耳朵听着，陆离忽然出现了，礼貌地请走了门口围观的阿姨，安歌有点失落…她还想知道陆离哭成泪人儿的相关细节。

“自己女朋友，当然宝贝不。”

“睡得这么好？感觉怎么样？”孙主任笑眯眯的问。

“抱歉，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那当然，我给你动的手术，你肯定得听到我声音啊。你是不知道，我昨天难得陪女儿去看展览，半路上就被某位医生叫了回来…”

出了病房，安歌听到有个没憋住的实习生笑得像猪叫。

陆离有些诧异，他刚刚做错了什么？

“那个就是陆医生女朋友啊，长得好漂亮，难怪陆医生那么宝贝。”

“听说陆医生把女朋友送到手术室前，都哭成泪人儿了。”

安歌难受。

安歌略囧，只好另找话题，“主任，我昨天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

“咳咳，主任，您还有很多病人。”陆离轻声提醒。

她有点不好意思。

不一会儿，医生查房，安歌听到了孙主任的声音，“小孟还没醒？”

陆离还没回答，安歌十分慵懒地动了动肩膀，睡眼惺忪，“孙主任，早啊。”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陆离拉

她还从来没见过陆离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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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说，“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陆离把门关上，回头，同安歌两两相望，好久，才问，“起来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