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煦在医生走后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床上的言卿尘略作安抚,却被言卿尘冷漠地躲了去。
可惜这番对对方肉体着迷的情话,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言卿尘,给我开门!”
言卿尘忙忙后退,被刺激得连声音都不敢发。
“真是可惜了啊。”
塑料花洒的表皮瞬间被砸烂,褚煦的身形也被击垮在了地板上。
“这一段时间是肯定不能再做任何剧烈动作了,要是再伤着了胳膊,那就是彻底废了的。”
言卿尘还没够着浴室的房门就被直接仰面倒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压着了胳膊,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几乎是言卿尘将那张床榻顶到房门前的一刹那,外面就响起了一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随之而来。
一旁的褚煦脸色难得沉了沉,那皱着眉的姿态却不是常人应该有的内疚与心疼,倒像是无法满足下的烦躁,对一没用的废物连最后的怜悯都不复存在。
下一秒,又是一脚极重的声音传来,响彻云霄。
而等到恢复一丝理智的褚煦慌忙捞起,想要试探情况时,原本已经貌似陷入昏迷状态的言卿尘又迅速以最快的速度将浴缸内闲置的花洒砸向了褚煦的脑袋。
没过一会儿,言卿尘就没了动静。
“砰”的一声——
也没想到这人能将三心二意美化得如此理所当然。
而伤筋动骨没有个一百天根本好不过来。
可惜恢复过来后的褚煦也立即付诸行动,一手拽住了地上的锁链就狠狠一扯。
“言卿尘,给我开门。”
他拼命地想要扯开那只抓住他命脉的手臂,甚至不顾水流的冲击,睁眼,就对着褚煦那双仿佛愤怒得瞪圆了的眼睛挥上狠戾的一拳。
最后,门终于被踹开了,褚煦也带着一身的煞气走了进来。
安静了不到一分钟,门外开始响起褚煦还算冷静的命令。
花洒的水量被调到了最大,正以最强的冲击速度喷射着言卿尘五官逐渐狰狞的面目。
接着,那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速!也越来越带着刻不容缓的沉重徐徐逼近!!
言卿尘被直接抓着头发推进浴室里时,他的身上还依旧一丝不挂,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伤痕印记,遍布全身。
这一回,言卿尘的心彻底跳到了嗓子眼,连嘴皮都在这声最后的冷静里哆嗦得厉害。
大门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一激烈的进攻,连带着那张床榻也随着那一脚脚下去连连不堪重负地后移。
医生的话看似是对着言卿尘所说,但字里行间却均是对着褚煦的无声警告。
褚煦上前时,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抵在浴缸边缘。
而等到他醒来后,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睁眼就能见到医生的情况了。
直到那水平线漫过了鼻腔下巴,死亡的恐惧在溺水的挣扎与痛苦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言卿尘在这一阵仗下开始不断地拖着铁链后退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有时候我也在想…”
言卿尘捉到这个机会,想要跑出浴室将褚煦给关在里面。
仿佛连门框旁边的墙壁都给震碎般,墙上的刷漆纷纷落下。
“性欲和感情我还是能够分得清
褚煦倒也不恼,收回自己的手,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身体的小尘尘,和我的病无关,是真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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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一下来,言卿尘非但没有褚煦意料之中的受宠若惊,反倒是直接笑出了声来,眼里满是止都止不住的冷嘲热讽。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在浴缸的水被缓缓填满后,整个脑袋都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不住地往水下挤压。
“这不可能。”褚煦仍然是一副看透一切、自以为是的傲然神态。
出一阵刺耳的尖锐,随着言卿尘动作的剧烈,声音也越来越大,毫不例外地就引起了门外疯子的察觉。
他的右手被打上了石膏,听说是脱臼了;
言卿尘大概没想到褚煦竟然能这么“大度”。
“要是你能更乖一点的话,其实我也并不介意三人行的。”
果不其然,在又安静了半分钟后,门外开始响起一声又一声剧烈的踹门声。
他不禁直言,“褚煦,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你这个念头出来的一刹那,沈傲寒对你而言就已经不再是独一无二了。”
“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