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已经三十四了，长期干急诊，今年相亲找了个女朋友，熬了大半年，终于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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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刘稚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我没问题，只要主任那边同意。”

她的指节抵在屏幕上，边走边思忖，组织完语言才拨通了室友的电话。

她捏着眉心听张雯宜讲话，声音低浅。

“这会车有点多，还要一会。她有事的话，就让她忙吧，我找家酒店住着。”

首都的冬天太寒冷了，凛冽的西北风夹杂着沙尘直往衣缝里钻。

“白班。”

梦里被钝化的痛感在此刻无比清晰。

“喂，您好。”

她把张雯宜发来的号码存到通讯录，操作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连室友叫什么都没问清楚。

“嗯。”

司机鸣了下笛，刘稚朝他挥了挥手。

此刻，刘稚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刘稚听了这声音，愣了好几秒才回神。

“去领证？”刘稚直起身看着他。

刘稚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枯败的风景，头疼得厉害。

过了拥挤路段，车辆行驶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南景御苑。

刘稚在急诊室待到了护士换班时间才回宿舍，收拾行李收拾到将近一点。

刚上车，张雯宜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了，一道温和干净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稚，你到了吗？我朋友在北门口等你，她一点半要去上班，你快点。”

刘稚下了车，照着张雯宜给的地址，往九号楼进发。

车辆越行越慢，过了红绿灯后直接龟速前进了。

一点整，刘稚拖着行李箱挎着斜肩包从首医附院出来，立在东门口等网约车。

刘稚撑着额头，手臂支在膝盖上，阖眼揉着太阳穴。

急诊室门外的休息座椅上，偏首看着长长的甬道，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里走出来。

“刘医生，你明天白班吗？”

刘稚颔首，司机主动下车帮她提行李箱。

“辛苦您了。”

刘稚将口罩往上拉了些，遮住大半张脸。

她现在头痛欲裂，尤其是太阳穴这块，痛得就像有人拿着细针狂扎。

“我想和您换个班，明天日子比较好……”顾医生推了下眼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这边有事，先忙去了。我把她号码给你，你们沟通。”张雯宜叮嘱道，“人家性格很好，值得深交。”

轮值医生早就来了，刘稚静了片刻，回科室整理东西。

“没事。”

疲惫冲淡了梳骨之寒，困倦钝化了她对温度的感知。

刘稚嗯了一声，兴致不高。

这个梦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老去的时光就像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她淹没。

“你好，是去南景御苑的吗？”司机摇下窗，说话时带着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