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王老师还好吗？”刘稚将口罩戴好。

“流行性感冒？”

今早刘稚检查了一遍蒋医生昨天下的医嘱，发现少了一份，刚补上，这会儿又犯错了。

工作时长能从24小时延长到36小时。

“老师，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蒋医生声音透着慌乱。

手术还没协调完，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刘稚带的蒋姓实习生打来的，开口第一句话就给刘稚整得心力交瘁。

何广易是刘稚初中班主任的儿子，当年和刘稚同班。

一上午过去了，刘稚吃了整整两盒喉片，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金银花桔梗茶。

“您认识我？”刘稚把口罩往下拉了些，露出鼻子。

“刘老师，对不起，我犯错了！”

……

刘稚只期盼着自己早点好起来。这几天她状态不行，错过了好几次给申主任当一助的机会，换成平时，刘稚不休息都会上。

蒋医生大体讲清了缘由。幸好不是严重错误，刘稚松了口气，平复情绪。

“理解，你忙吧。”何广易又笑了笑。

王老师是给刘稚学生时代带来重大影响的老师之一，刘稚很感激她。

经过一夜的缓冲，刘稚的咽喉痛有了好转，但是她的嗓子哑掉了。

神经外科的其他医生看在眼里，夸在心里。

少了她一个医院照样运转，但是别的医生可能要累死。尤其是跟她交班的“老总”，可能要连上48小时的班。

电话响了，刘稚把屏幕给何广易看了一眼，“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过会儿去看老师。”

刘稚扶着桌子缓了几秒，沙哑道：“怎么了……”

刘稚经过输液区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打了几天点滴了？”刘稚往前几步。

医不自医，孟养主动提供免费医疗援助。

她一直戴着口罩，一个人在办公室也不会摘下。

孟医生诊断刘稚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给她开了个清咽利桑的方子，到小药柜抓了金银花和桔梗给她泡水喝。

电话是手术室那边打来的，最近两台手术要协调。刘稚本来是看看实习生那边状况的，眼下只好原路返回，赶回去重新排手术。

孟养劝她请个假调整一下，刘稚一口回绝。

早上规培生找她反应情况，刘稚刚说两句嗓子就发不出声音了，她只好在纸上写好回答交给规培生。

“刘稚！”

冬季是流行性感冒的重灾季，不少陪护家属都中了招，病房里咳嗽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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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这边走不开人。”

刘稚转身，看到一个个头很高的男人。

“病毒性感冒，白天不咳嗽，晚上咳嗽到睡不着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越想办好一件事情，就越容易搞砸。刘稚没让他们一直待在办公室写病例，带他们查房、站手术。刘稚从来没骂过他们，犯了错也不会给脸色。

“在挂水。”何广易叹了口气，“她非要过来看我，这不，直接冻感冒了。”

“这是第二天，医生说明天还要再来。”何广易愁眉苦脸。

“我是何广易。”男人笑了下，“只听说你在首医附院工作，没想到真给我碰到了。刚刚我还以为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