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次，刘稚都是在抢救室内看抢救室外的人，这一次，刘稚在抢救室外观望抢救室里的人。

“吐了。”姥爷还是很慌张，“接着就倒了。”

司机师傅是个热心肠的,听说他们家出事了，二话不说掉转车头返回原路。

“就今早”姥爷握着手机的手发着抖，“吃饭碗倒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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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卒中的医生先做了个ct，出来和家属讨论具体情况。

电话那端的姥爷比刘母还要慌乱，他听不大清子女说话,只是单调地重复着“出事了”这三个字。

“姥爷，您跟我讲讲症状。”刘稚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刘稚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说清了地址和状况。

姥爷应了声。

“好好好,我快点，你们别急。”师傅按照刘稚说的打方向盘。

“快到了，快到了，闺女你别急。”司机温声道。

姥爷没听清。

“师傅，去堰城人民医院。”刘稚扶着后车座。

刘稚默算了一遍时间，推演着时间线。

“小稚，你……”刘父道。

“姥爷,听得见吗？”刘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着白。

见到刘稚的那一瞬，姥爷像见着了靠山。

“就刚刚!”姥爷听明白了，连忙道。

车上只能载一个亲属，负责的医生把姥爷也带过来了。

“您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刘稚道，“慢慢说，说清楚。”

“在这里。”刘稚站起身，刘父刘母跟着她。

他们和救护车前后脚到医院。

刘稚怕姥爷没听明白，放缓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姥爷，姥姥昏了多久？”刘稚拔高了音量。

这种时候，她就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她如果慌了，一家人只会更慌。

瞬间，刘稚体味到了很久没有感觉过的无助感。

“你不要动姥姥，救护车马上过去，你到路口站着。”刘稚说，“听见了吗？”

姥爷听清了她的吩咐，颤颤巍巍地走到路口，等待救护车。

“发现的越早越好。”刘稚安慰道，“您放心，会没事的。”

“刚刚发生的吗？”刘稚咬了下下唇，强忍住鼻间的酸涩感。

刘稚又重复了一遍，姥爷还是没听清。

“家属呢？”来者是个上了年纪的医生。

姥爷立在急症部的门口，慌乱又无助。

“姥爷!”刘稚叫住了他。

“姥爷,你别慌。”刘稚稳住心神，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和姥爷说话。

稚迅速道,“电话给我!”

“你别说话。”刘稚没有看父亲，“让我想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