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拉着刘稚的手,舍不得松开。刘稚任由她握着，眼泪掉了下来。

刘稚听着她的声音就能想象出她的表情。现在，她忽然很想捏孟养的脸蛋。

第51章 相聚

姥姥精力不济,不多久又沉沉睡去。刘稚阖上门从,随着刘父刘母走当廊道里。

刘稚红着眼眶,握住姥姥的手。

姥姥用能动的几根手指摆了摆。

“我妈没意见的。”孟养的胳膊撑着栏杆，“她随我怎么办。”

到目前为止，刘稚仍没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孟养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吗，见一面都很难。”

她清了清嗓子道，“孟养。”

孟养收起了笑，等着刘稚说话。

“对吧，对吧。”孟养扬着笑，有些小得意。

“我说真的，能在附院工作不容易，你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刘稚道，“你来堰城，叔叔阿姨肯定舍不得。”

“我申请对口援助计划了,接下来回到堰城周边的乡下卫生院工作。”刘稚说。

这些天，孟养偶尔会在夜班时分醒来，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

“住院总要当一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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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稚一句话就把孟养打回了原型。

说，孟养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父刘母忍不住背过身。

“我熬过这一年，选择第二批对口支援。”

“刘稚。”孟养望着头顶的弯月。

“小稚，你下边有什么打算？”刘母问。

姥姥仍是摆手，无声流泪。

姥姥在一周后转入普通病房,状态基本稳定。

“嗯。”刘稚说，“孟养这么好的人都喜欢我，我肯定也不差。”

“那你就想，我很好，我喜欢你。”孟养说，“那你肯定更好。”

脑出血后遗症蛮严重的，姥姥只能勉强动动左半身。她躺在病床上，瞧见刘稚就止不住地流泪，想说话,却只能动动嘴唇。

“我不忙。”刘稚说,“姥姥，我不忙。”

“我暂时没想好两全的方法，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交代。”刘稚垂首，认真道，“我得等姥姥状态好一些。”

“你爸爸呢？”

“这个援助有什么补贴吗？”刘母问。

刘父把披着的外套捏紧了些。

孟养对她的这份心意，她受之有愧。

刘稚轻笑，隔着屏幕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撩人。

刘稚嗯了声。

刘稚能明白姥姥的意思,姥姥让她回首都上班。

刘稚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紧，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乱七八糟地卡在喉咙里。

她好想念刘稚的拥抱，好想念那些睁开眼就能见到刘稚的日子。

“是自愿的。”刘稚答。

似乎这么些年一直是孟养在单方面付出，她只是走着自己的路，从来没有和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