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和他共事许久,知道他虽然看起来性子冷,但却很温和,于是也很乐得同他一起相处,见他主动要和他们一起喝酒,当即乐呵呵应了,身后却突然传来小狼王的声音,姜庭知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如带孤王一起,如何?”
姜庭知算是知道凌锦棠生起气来到底有多可怕了,大半个月,面上无事发生,私下相处也照常,再不提他当初找玉京子拿药的事情,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根本没完。
姜庭知握着他的手搓热了又上了层药膏,说到次日上朝的事情,凌锦棠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先他一步道:“现在还早,再过几个月我就不去了。”
于是每日依旧上朝议事,姜庭知这趟将青州十二部的事情算是除了后患,加之将近年关,一时朝上和睦非常,文官武将不吵架不动手,连带着姜庭知书房里都安静不少,下了朝还约着互相串门喝酒,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碍于凌锦棠的身份,不知该不该邀请户部尚书也出去喝酒,踌躇半晌,凌锦棠倒自己朝他们走过来了。
玩了半个多时辰,寝宫外的空地上平地起了一人高的雪人,小狼王邀功似的看向自家王妃,“最近天还冷,这玩意一时半会儿化不掉,能留好几天。”
话先被人堵了回来,姜庭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昨晚上凌锦棠跟他生气的事情还没完,自家王妃虽然没多说什么,然而被他擅作主张想拿药的事情气得不轻,姜庭知有错在先,本就事事都依着他,现在更是恨不得把凌锦棠日日揣着放怀里才安心。
凌锦棠点点头,雪终于停了,他在雪上踩了一会儿,蹲下身团了个圆滚滚的雪球,赛罕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爪子在地上印了好多个印子,姜庭知忍住自己想把凌锦棠端回去的念头,推了个大的雪球过去,邀功似的道:“够不够?”
姜庭知如愿以偿把一干人等喝趴了,自己也醉了五六分,借着酒劲倒在凌锦棠身上,黏黏糊糊地同人回了王庭。
小狼王:“……”
姜庭知还记着自己是带王妃出来玩雪,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掸了掸身上的雪,同凌锦棠好商好量地道:“打雪仗是不行了,捏个雪人倒是可以,麂皮手套戴上,不然太冷了。”
然而赛罕身姿灵敏,轻松躲过,在雪地里打滚扑腾,再带着满身的雪水一把扑向了姜庭知。
凌锦棠正拿帕子给他擦脸,闻言并不意外,只是道:“殿下好端端地又做错什么了?”
躺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抓着凌锦棠的手不肯放,撇着嘴道:“我错了。”
“体恤下属,孤王职责所在。”
姜庭知还记着早上被人鸠占鹊巢的仇,站在连廊里看了一会儿,忽然俯身团了个比拳头还大的雪球,对准赛罕的脸便砸了过去。
个汤婆子,皱着眉头恨不得把他裹成个团子,凌锦棠知道他担心自己,便也任他去了,外头触目皆白,几株耐寒的树木本来还剩一点绿意,现在也全被厚重的雪给盖住了,赛罕不知从哪儿跑过来,兴奋地一头扎进了雪地里,半边身子差点埋进去,撒欢跑了一圈,尾巴翘起对着姜庭知连着嗷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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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棠手捧热茶,笑眯眯坐在一旁,大部分时候他并不说话,只偶尔附和两句,显得格外安逸,倒是小狼王很没架子,一人灌倒在座数人,毕竟没人敢劝他的酒,但却没人敢不喝他倒的酒。
凌锦棠点点头,伸手从姜庭知发间拿了两颗青玉珠子权当是雪人的眼睛,终于满意地拍拍手,“回去吧。”
遂一行人浩浩荡荡,将一座酒肆都包了下来。
凌锦棠在一旁噗嗤一声乐了。
到底过几个月,却也没个准数。
凌锦棠晾他足足晾了快二十天。
姜庭知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两个多月的肚子半点都不显怀,官袍大带系起来看着和平日无异,这段时间每日被姜庭知好好喂着,虽没胖但气色好上不少,他朝礼部尚书点了点头,笑着道:“许久不出王庭,憋得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