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尹槐烟淡淡一笑，嘴角的梨涡露了出来。

她又等了会儿，确定黎曼不会抬手了，才松下手臂，垂到身侧，“抱歉，我有些紧张，说错了话。”

尹槐烟的笑容差点没保持住。

“你的热拿铁。”

后调是尹槐烟夸过很喜欢的。

“喝水，请坐。”

黎曼放下咖啡杯，转身倒了杯水，送到尹槐烟面前。

罗冉当然看到了余下的那边冰美式，她得知爱黎就是画烟之后，连夜翻了一下画烟的微博，对两人如今的状态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

虽然，黎曼一贯知道罗冉从不喝热咖啡。

“你们…随意坐。”

她在罗冉怀疑的目光中，避开尹槐烟的视线，靠在罗冉的办公桌旁，喝下一大口冰咖啡，而后才故作歉意地笑了笑。

所以她想，黎曼大概是要把冰美式给尹槐烟，就接了过来。

总之直到下完那年的最后一场雪，尹槐烟搬离了一起住着的房子，黎曼都没有闻到过尹槐烟身上有这么一个香味。

一进办公室，罗冉连忙把门关上再反锁，又拉下了面对着办公大厅的帘子，这才松了口气。

后来……尹槐烟倒是欢喜地收下了，可记忆中，噢，黎曼并没有尹槐烟使用过的记忆。

礼物送出去时，黎曼还沾沾自喜，心想自己送对了礼物，阿烟一定会很开心。

等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之时，黎曼才惊觉尹槐烟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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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位作者，我不知道你在出版社，所以没买你的份，不过……”

黎曼假装不知道，把咖啡放在了桌上，取出热的那一杯，先递给罗冉。

可物是人非的几年后，重逢的第二天再相见，尹槐烟反而用起了这款香水。

说是随意，可罗冉的办公室也不大，其中一张三人位的沙发，还堆积了不少书本，只能堪堪坐下两个人。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尹槐烟，看她和其他人打招呼问好，看得出了神。

她闻到了尹槐烟身上的香水味，熟悉清香，却又让她难受。

罗冉眼见着黎曼竟然笑了开来，生怕她再说出什么，顺着这话便拉了拉黎曼和尹槐烟：“对对，走，你们都去我办公室聊。”

黎曼提起剩下的两杯咖啡，“好，那就坐下来好好聊聊。”

可紧接着，黎曼拿起冰美式，插上吸管握在手中，没有半点要递给尹槐烟的意思。

“你俩认识？那可太巧了，黎曼正好负责无妄的封面和内页插画，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一下。”

黎曼忍不住挑眉，阿烟这是…在玩什么？

尹槐烟看了一眼拥挤的沙发，没有动，而是将眼神落在黎曼身上。

她伸出去的手还在半空，黎曼并没有回握。

罗冉就站在一旁，看看尹槐烟，又看看黎曼，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剩下的，便是罗冉工位上的单人办公椅了。

黎曼想不通，也不想陪尹槐烟在别人面前演戏，干脆戳穿了尹槐烟莫名其妙的谎言。

“好久不见？我怎么记得…我们昨天才见过。”

有一年圣诞节，黎曼给尹槐烟送的圣诞节礼物，就是这样一款香水。

戴眼镜的那位编辑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倒抢了话头去。

黎曼心痛得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