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画毁了，有的东西摔碎了。

到了这时，反应有些迟钝的黎曼才察觉到今天尹槐烟的状态不太对。

坐在安静的病房内，黎曼越想思绪越混乱，谈茜茜试图和她说话，她也没理。

不舒服的劲又开始缓缓上涌，她头疼，胃难受，嘴唇也开始微微发白。

她随意选了走廊的长椅坐下，盯着地板发呆。

身旁有个人先坐了下来。

安静地熬一会儿，可能就会好了吧。

尹槐烟一眼就看出黎曼情绪不对，只不过她没问，“谈茜茜呢？”

再也拼凑不回去了。

梁琪让黎曼好好照顾好谈茜茜，黎曼没有答应，听着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妈妈，黎曼忽然很难过。

黎曼蜷缩在长椅上，过往的人行色匆匆，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黎曼呆了一会儿，就借口说出去透透气，离开了病房。

直到肩膀传来温度，是尹槐烟担心地握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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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已经面无表情。

她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

尹槐烟点头，没再问。

黎曼听见尹槐烟的声音，乍然之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今天去见了几个老朋友。”尹槐烟也没说实话，租房黎曼一直留着，黎曼妈妈那边自己也没有说服好，当然无需提起。

两人僵持不下，黎曼气得直接把梁琪的通讯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

她很想见见阿烟，哪怕只是看着阿烟，可能心里也会好受些吧。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有些困。”黎曼在见到尹槐烟的那一刻，人也清醒了不少。

现在想来，黎曼简直想给当初的自己扇几巴掌。

“黎曼？你不舒服？”尹槐烟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地上，转过身去看黎曼。

“怎么摔的？很严重吗？”

黎曼跟梁琪说了很久，她想留下来照顾尹槐烟，可梁琪跟发了疯似的，不依不饶。

好不容易撑着疲惫，陪谈茜茜办好了住院，黎曼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知梁琪，也就是黎曼的妈妈。

总是不断想起那几个箱子散落出来的东西，大大小小，全是她和尹槐烟的一点一滴。

黎曼欲言又止。

黎曼低下头，咬着下唇，这样想着，轻轻合上眼休息。

后来……后来还是尹槐烟劝了黎曼，说自己也没什么问题，让黎曼回去了一趟。

在医生表明无需住院的情况下谈茜茜依旧要求住院时，黎曼更是没说半句话。

“我带了点粥，等你们吃好了我再进去，我是真的有些话想和她聊聊。”

有一阵熟悉的淡香混合在医院的消毒水味里飘到黎曼的鼻尖，黎曼睁开眼想抬头看看。

怎么就听了她的话，把生病的阿烟一个人丢在出租房里？

挂了电话之后，黎曼想起有一次尹槐烟生病，恰逢家里有事，那件事情并没有重要到必须要求黎曼也在场，可梁琪还是不断电话轰炸，让黎曼回去。

“在病房里，我暂时不怎么想看到她，就在外头透透气。”

她知道不该，可每每到了那个时刻，又总是自然而然地想关心尹槐烟。

“噢。”黎曼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还好，她下午来家里找我，我说了一些比较重的话，她有点激动，推搡之间她就被我准备搬走的箱子砸了。医生说不需要住院，她非要住，联系了她家人都说没空，我再等等，不管有没有人来我也要回去了。”

“你今天……”去哪了？怎么看起来像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