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黎曼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夜，因为临近圣诞，黎曼经过甜点店的时候想起要不要在圣诞那晚订份蛋糕和尹槐烟过节。

“因为我觉得我那七年，就活得像个笑话。打个比方的话，真心喂了狗？而且三年后又当了一次哈巴狗，上赶着去舔你。”

她只好转移注意，把拆得乱七八糟的折纸塞回玻璃瓶，盖上瓶盖。

黎曼撇嘴，没说真话。

尹槐烟的道歉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尹槐烟本来身体就不算太好，这么一番折腾，鼻尖都冻得通红，当晚就发了低烧。

尹槐烟被黎曼如此无所谓的话刺得难受，差点就要把真相全盘托出。

“我忽然又不想扔了。”黎曼继续拆了几个折纸。

她找来几个不同的袋子和透明小箱子，把坏掉的东西根据损伤程度分类放好，又贴上标签，才重新装好，拿进了书房。

或者说只要尹槐烟还在黎曼跟前一天，她都没办法真正做到割断对她的感情。

黎曼以为尹槐烟会反驳，谁知她只是颓丧着抿嘴。

她没好气地说道：“别看了，不会还你的。”

狠话都是放给尹槐烟听的，黎曼内心早已动摇。

眼看着黎曼暴力收拾得差不多了，尹槐烟赶紧抱着东西回了客房关上门。

尹槐烟诧异地望过去，“那本书…你没看吗？”

尹槐烟不明所以，“为什么？”

“看了有什么用？你都不让我重新追求你了，我也不能永远停在原地回忆过去吧。”

黎曼听了尹槐烟的道歉，并不好受。

尹槐烟看黎曼动作粗鲁，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只好默默挪动，看能不能趁黎曼不注意，捡起几样东西。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面有写东西。”

劣理由，折返回去给你买下了它，可是为什么，你并没有很开心。]

结果尹槐烟在晚一点的时候，踏着冰天雪地就去把黎曼看上的提拉米苏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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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又说：“不过这些星星折纸不一样，这些啊，就适合我拿来当笑话看。”

可理智到底让她生生忍住。

于是黎曼的语气便软了些，她说：“阿烟，你又骗人。”

如果刚刚的雨夜失眠，黎曼一时想不起是不是她和尹槐烟发生过的事，那这个提拉米苏，可就指向性太过明显了。

蹲在地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尹槐烟应该不会出来之后，黎曼才一脸心痛地去看刚刚那些物件。

做完这些，黎曼察觉尹槐烟还眼巴巴地看着玻璃瓶。

关于星星折纸，尹槐烟记得在《蔓草》里写过。

这话就狠了点。

黎曼等尹槐烟门一关，动作立刻就缓了下来。

接着，黎曼蹲下来，把那些破了碎了的物件，一股脑开始往箱子里扔。

多年后的今天忽然看到尹槐烟的记录，黎曼不禁反思，当时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坦诚一些，把关心直接大大方方说出来？

只不过为了遵守承诺，为了不让尹槐烟看出破绽，强制自己表现得无情而已。

她余光早就看到了尹槐烟的举动，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

她先是悄无声息地卷起了画，打算问问有没有人能修复，又拿了离黎曼比较远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