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斐急匆匆离开办公室,刚转弯就在走廊遇到了孙负羽,他抬头看了眼他,看上去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万斐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一拍,手心立刻接收到一股黏稠的液体,孙负羽打开万斐的手,走的端正大气,然而他脚下却是一串清晰可见的血迹。
可这并没有影响对方的回答,她轻轻地笑,和之前在幻境里一样的语气,“我送给你的陈去锦,可喜欢?”
姚樾说完,用激光笔敲了下万斐的额头,“去吧,罗生医院丙楼309。这次再失败,你可以学学孙负羽。”
“哦瞧我这记性。”她勾唇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挑起靳司鱼的下巴,“你现在看不见了,是个小废物。”
靳司鱼别过脸,眼神归于黯淡。晁帛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可现在她的强硬却对着自己,靳司鱼只觉心里的冷,比脸上的疼来的凶猛。她暗暗攥紧拳头,问道:“你也是晁帛的一缕残魂?”
于此同时,靳司鱼还在来日晷的途中,她料想庞如意一定会先她抵达,因此直接嘱咐司机送她到日晷的后门。
姚樾正瞧
孙负羽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靳司鱼嘴唇微颤,只觉得身旁香气汹涌,冷意缠绵。但晁帛常年男子装束,身边鲜少有这种脂粉气,这甜腻的味道让她有一丝反胃,连带着初来时的期许,也渐渐沉寂下来。
“陈去锦没死,都是我的失职。”
“你。”靳司鱼站直了身子,侧耳去听周遭的动静,说话的人分明就是闭目童子。
身旁有女子裙摆沙沙摩挲的声音,靳司鱼立即想到了之前见过的女人,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沉默,仍旧自顾自地说:“我刚到人间,就知道有你这个人。可惜啊,当时被那个蠢货先我一步找到了你。我只当你是个一心一意的人,没想到一个陈去锦就能哄得你团团转。你这副样子,就算晁帛见了,恐怕也不会喜欢。不如,你别找她了,留在我这里,帮我添添香,丈一丈布匹,顺便见见老熟人。”
“老板等你很久了,进来吧。”孙负羽错开身,打开门,要不是靳司鱼知道他的身份,恐怕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迎宾宴。
姚樾下意识收了手:“看来,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
姚樾也没了逗猫的兴致,见万斐好奇,就扬扬下巴说:“军中无戏言,你也想试试?”
宴会的主人已然“盛装出席”,看到客人过来,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大人。”那人刚唤了称呼,就被姚樾打断了,“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叫。我现在是日晷三掌柜,姚樾,别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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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樾正用激光笔逗弄小猫,那猫白绒绒的,一团雪球似的满地打滚。她逗得开心,自己也带着一抹笑意,而她旁边站着的人,却一脸凝重,仿佛等待着死刑降临。
“是。”他扫过刚进门的万斐,学着他喊了一声“老板”,然后如做错了天大的事儿一般,跪在了姚樾的面前,吓得那团猫惊叫着蹿上了衣柜。
此时,日晷总部。
万斐同情地瞥了眼旁边的孙负羽。
靳司鱼被姚樾指尖蹭到,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她靠在晁帛的膝前。姚樾正得意,忽然感觉指尖一沉,靳司鱼猛地偏开脸,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瞬间裂开一道划痕。
“晁帛。”靳司鱼一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嗓音都是哑的。
姚樾丢开激光笔,终于抬头看了眼脚下的少年,她微微歪过头,像是在逗小朋友,似笑非笑地说:“以前你们失职,都怎么罚来着?”
万斐深吸一口气,再不敢迟疑,直接冲向罗生医院。
万斐脸色微变,目光直接避开了姚樾的眼睛,正不知怎么往下接,就听到姚樾说:“既然当初大掌柜尊了陈去锦做主事,我们也不能放任她被外人扣押。最近,家里又出了两桩人命案,她也该回来做做主,替大伙拿拿主意。”
靳司鱼紧贴着墙壁,刚摸索到台阶,就听到有人走近,道:“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