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师宿舍下面，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什么。

上次沈芊垚打趣石米，石米和奶茶店老板应该是情侣。这种情况下，沈芊垚肯定不会去和石米挤。至于镇里的酒店，苏又芹多年前去过，那被子都发霉了，估计现在也差不多。

好饭准备去接小锦，在客厅里闻到一股粪臭味。她以为是公路上运猪的车经过留下味道，然而下楼后发现那臭味更大。

翠姐问了工人回来，工人说化粪池清理要一天，维修要三天左右，不过等清理后，味道就没有那么大了。至于楼上的下水道管，要等化粪池修好后再修。——这楼，至少要一周后才能住人了。

翠姐和苏又芹回到店里，将老面和菜之类的东西好好放进冰箱。三四天不开业，有些东西不放好会坏掉。

石米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摆摆手：“那边基本住满了，没住满也优先安置给带小孩的老师。学校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她反手拍拍背着的包：“我来收拾些东西，去……朋友家借宿几天。”

苏又芹回家将客厅窗户关上，还是有味道溢进来，她索性搬着电脑到最里面的房间去干事。

“孩子中午做完手术，只有爷爷在这里，有点不放心老人。我等他姑姑到了再回去。”

小锦小手在鼻子前挥挥：“姐姐，好臭啊。”

苏又芹抬头看看淡粉色的墙纸。旁边房间的墙纸是淡蓝色的，那间房里的床上堆着前段时间晒好还没有装进柜子里的被子。只要把被子装进柜子里，床上就能睡人了。

虽然和沈芊垚认识才两个月左右，但两人也聊过不少事情，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小老板，明天还开门吗？”翠姐犹豫，她比苏又芹这个老板还上心店里的营业：“这个月我们休息好几次了。”

“老师们各自想办法嘛。芊垚现在在医院，她学生阑尾炎，家长是爷爷奶奶，快七十了，她不放心，下课后去医院看学生还没回来。我给她发了消息，看她晚上是去酒店还是去和我挤挤。”

石米背着两大包东西从楼上下来，她看着苏又芹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主动问道：“苏老板，怎么了？”

几分钟后，沈芊垚回了消息：“嗯。”

既然石米都去朋友家了，那沈芊垚呢？苏又芹拿出手机，在便签上打好字，递到石米眼前：“那其他退休老师们怎么办呢？沈老师呢？”

苏又芹点头，一手牵小锦一手捂鼻子。大玲从店里走出来，撇撇嘴：“教师楼里的下水道管爆了，化粪池满得溢出来了。”

“不开了，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修好吧。”苏又芹把平板递给翠姐，老教师宿舍楼下站着几位工人，他们今晚来检查化粪池，明天才开始修理。

沈芊垚：“没事。医生说他在镇里医院做得最多的就是阑尾炎手术了哈哈。”

苏又芹犹豫几分钟，给沈芊垚发消息：“你还在医院吗？”

出去找房子住？苏又芹疑惑看她，指指学校旁边的教师宿舍。

屋子里的床都是爷爷奶奶去老木匠那里订做的双人床，睡着肯定比酒店的床好。

苏又芹回到楼上，想起石米的话。她打开和沈芊垚的信息页面，上面还停留着对方早上发来的一个谢谢表情包，再上面是她问苏又芹到家了没有。明明医院距离家也就一千米左右。

苏又芹也捂鼻子，指指地下，又指指早餐店。石米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翠姐在旁边不满道：“来问问这边什么时候能修好，这么大的味道，我们店开不了哇。”

周围门市上基本没有人。连理发店和卖化肥的店都关着，只有华子店里的麻将桌还在嘭嘭响。

“他姑姑等会儿到，下午从锦市回来的。”

苏又芹点头。

等翠姐晚上来上班，两人准备第二天早上早餐店东西时，臭味浓厚得两人无法忽视。这环境真不能开店卖吃的，更何况是需要摆在门前卖的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苏又芹的错觉，石米说到朋友两字声音变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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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管爆了？是一栋楼的下水道管都爆了吗？还有化粪池，公路街两边的楼，化粪池都在楼前坝子下，连接到人行道下的排水沟，怎么会满呢？

臭味浓浓覆盖住这片区域。华子店里打麻将的人，直接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苏又芹：“手术没事吧？他姑姑什么时候到？”

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快到了，苏又芹瞥那处几眼，憋着气快步去学校，等到牵着小锦回来，那股臭味愈发浓烈，周围牵着孩子的家长们蹙眉问什么味道，孩子们也捂着鼻子喊臭。

石米也很无奈：“是该问问。我们也没办法，下水道的管子全部裂了，房间不能住，现在要出去找房子住呢。”

大玲显然没想这些，只自顾自不满：“这得花好几天才能修好吧，好臭啊。又芹，你回去把窗户关上。”

石米惆怅几秒，也仅有几秒，她和苏又芹打招呼先走了。

苏又芹也很无奈。味道这么大，根本没办法卖早餐。

作为朋友，收留朋友几晚，是应该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