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餐食好了。”长离看了眼呼吸稍重的川兮。以防藏身之处暴露，洞内没有生火，她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都不知道了，那完了，公主该怎么办！”

她想知道她的心。

川兮躲开：“记住人前…”

她做好了把命给她的准备。她不是说了，如果不快乐，活那么久是折磨。她来折磨，比她自我折磨要好的多。

“不知道。”凌云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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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良久，她开口，“非人前可做。”

她莫名的话语来的突然，三三举到她唇边的手停下，看着她不明所以。

长离回来时夜幕已落，冰轮始出，幽暗的光线打在洞口，斜斜的落在川兮脚边，三三已坐直了身子靠在她身侧。

“不想。”最后，她看着她的唇答。

川兮低了低眸子。她和三三这几日的举动异于往昔，她也知道她们看出了什么，天却对她有心思，见此躲开她能理解，凌云为何也躲着不回？

按理说凌云性格异常冷冽内敛，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心悦延天却，也会是什么举动都没有，她不似长离那么外放，会主动关怀，川兮不觉得凌云去安慰延天却了，是以有些疑惑。

“此举也…”川兮又顿了顿，本想说不能对旁人做，临到嘴边又改了口，“你会不会想对旁人做？”

“人前不能做我知道，”三三哼哼唧唧凑过去，“姐姐～”

川兮没有言语，任她又凑到她唇边啄了啄。纯稚的气息，柔软清新，熨帖心源。

“是。”她兄姐教的不错。

“没事公主，凌云就守在洞外，延将军去谷口守着了。”

川兮：……

是以她虽然顽劣，若有人教她哪些举止话语不当，她就会牢牢记下时常注意。她若说她方才的举动不应当，那她往后…

情缘也好，孽缘也罢，无论如何收场，她寡淡几十载，哪怕能真正活一日，也好。

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是否值得，她们说了不算。结局已定，她们知道，公主也知道。她早已成年，心智成熟，稳重独立，她会抉择自己的过程。

“明白！”

她选择昙花一现，那就是她的值得。

三三没有立刻回答，下巴抵在她肩头看着她晶莹的耳廓思索，将大姐二哥狼群乃至延天却凌云长离和令汲令辰都假想了个遍，思考之漫长，长到也只有川兮有那个耐心等她。

川兮调整好呼吸，闭目探了探，凌云确实在洞外。她怕又遇敌了，她们因她受伤瞒着她，独自去引敌离开。

“可发生何事？”她只能想到遭遇敌兽了。

“就像人前不能脱衣服？”三三认真看着她。

她大体感觉到，她兄姐应该没跟她讲过情爱之事，可她虽不谙情爱，不代表她不会生情。

“异世来到启明之人，可保三世记忆，”洞内，川兮看着以喂她为乐的人，幽幽道，“若你将来…恨我，记得来世来寻仇。”

“公主知道。”凌云转头，淡淡看她。

才入夜，还未到需要守夜的时候，况且，此洞所处之地狭窄，一人守夜即可，何须两人？长离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拙劣的很。

“他们…”长离犹豫，“守夜去了。”

她想的是“恨”，川兮以为她没听懂三世记忆之事，“在启明，你还有两世可选择留住记忆，若你此生有未全心愿，来世可全。”

“你说这是好事吗？”她俩可什么都听到了。

长离送完餐食就出了洞，和凌云并肩坐在一起食不知味。

她只体会过一次恨，大姐因为结婚而送命的时候。

“天却凌云呢？”感觉到她的视线，川兮佯自镇定。

怀里的肩膀松软下来斜靠在了她胸前，三三弯了弯眼睛，歪头又要去啄。

她身不由己，无法保她此世安顺享年，她早已想好，来世，她为她完成心愿。她知道，她自私的纵容了此情，她来世心愿，将是她。

会撒娇就是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