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忽然，她停了为她疗伤的动作，抬头看她。

“你叫我什么？”冷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她生气了。

她扭头，自下而上，看着这张依旧稚嫩的脸，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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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二字出口，想起先前在浴池她化回狼身给她舔舐伤口的画面，川兮险些咬断自己舌头。

她咬唇沉默，有些委屈。这般大的人了，怎的还不解风情，如此聪颖，怎的就听不懂她的邀欢。

“醒了。”千也自她身后探过头来看她。

“梦里，是你。”川兮默了默，看着她的衣领。

苍劲的石墙，简单的陈设，石桌上一簇韧绿草植。

羌狼疗愈伤口不习惯用愈伤散，她用舌为她舔舐疗伤。

“还在生气？”她指腹救下她兀自咬红了的唇。这女人，梦里全是那个万儿，她都还没生气呢！“你梦到她，我还不能生气了啊？”

“你，溢情了。”她闻到了别样的香气，说着，好似确认般，手探入了水中。

“你。”

“想要我什么？”千也伏在她身上又问了一遍。方才她呓语出口说要，到现在都没说要什么。

千也：……好像那神情，真有些是渴的。

“要什么？”她又问，声音依旧遥远生冷。

“那你要我什么？”千也不欲计较，方才她那一声声索要，说的颤抖嘤咛，一字一句，带着难耐的神情，她担心她哪儿不舒服。

无论何名字，她都是她，她又不是移情别恋，何至于如此生她的气，败她兴致。这可是她苦等了许久才等来的第一次，她竟如此无视，一问再问，不来满足！

川兮见她鼻息颌动似在嗅着什么，寝被下的腿悄悄绞绕而起，“睡的热，想沐浴。”

“……”川兮咬了唇撇开脸。

“对不起，千千。”她赶忙道歉。

心源。

她的目光皎洁清澈，可于她来说好似带着炙热的火光，穿过水面的遮挡，在她身上游走。悸动，从心内蔓延，直达全身。她感觉的到自己水下的身子，开始热络。

她竟然做了如此梦境……

“万儿，要。”已被看透，她终于开口，直白索求。

“……水。”憋了半晌，憋出这么一句。

她等了她太久才等到她长大，年近百岁，情之一事，已是可坦然索要。

她目力也一向极好。

她记起了，她嗅觉也一向极好。

忽而，女子贴近了她，正在她以为她要吻过来时，她的唇擦过她肩头，落到了她身上纵横的伤口处。

灼热的气息，一寸一寸，在她身上游走，她忍不住后退，又被她节节逼近。

声音已变得异常清晰，川兮似有所觉，猛的睁开眼来。

是千千的房间。

“要我什么？”

都怪她，非要共浴，还用舌为她疗伤，害她睡也睡不好！

半晌，她听到一声低叹，一双小小的手臂自身后环了上来，耳边传来温热稚嫩的声音，“你还真是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忍着脾气。”

她以为她长大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声音依旧冷冷的，听得她有些气闷。不知为何，她没有如往常般压下委屈气闷，反而生了气，倏的转身，背对了她。无声的发脾气。

“说，要什么？”

“你方才身子发热，不甚舒服的模样，确定没有何处不适？”千也依旧不太放心，她方才面色潮红身子发烫，连眉头都锁了起来，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奇异清甜的香气，怎么看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