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洛引，你给我等着！

“以殿下的英姿威仪，三族尽收也不在话下。”

“自是住在我们兽族，看海族君承那柔若无骨的模样，再看我们殿下凌威气度，自是那海族君承依靠我们殿下。”

千也驻足摸了摸左腕的誓发。莫不是那女人也跟那些婢女一样，以为弋久是天地送来给她的，所以一直不露面，怕从她嘴里听到不想听的话？

她不知道延天却想做什么，但她记得千也那句“他活着我就活着”，对于延天却，她内心煎熬拉扯，曾经出生入死的亲人，后来害她爱人灭族的罪人，现在又成了帮她弟弟最重要的将领，这样一个人她面对不了，又杀不得。她比千也心里还要受折磨，千也至少和他无友情，亦无亲情，可她和他说不清，太过复杂。

她就知道！她没有灵念，这女人不会放心离她很远的，幸好她临走前送了她一个用自己毛发打的玉用穗子，要不然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宫了。

“这顿省了吧。”千也打断正要化鱼身下水的余非晚，“帮我把你们家狗皮膏药久殿下打发掉。”

“听说海族君承夜里都会在王承寝殿逗留三个时辰，该不会咱们两族未来君王要联姻吧？”王承宫外路过的侍婢中传来交谈。

弋久已在兽族王宫住了半月了，千也还未带她去见余非晚，她无法，只得日日赖在她殿里，直到就寝时分才离去。

不选白日是因着白日里千也总要去敛苍洞，她无法跟随。

川已目送她离开，转身看向阁楼的方向。无需看清他便知道，那里有人也在目送皇姐。

她没有摧动誓发追寻她的踪迹。若她摧动了，姐姐感觉到，再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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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只选贫瘠州府，像靳阳这般富足州府也要有。”临走前，川兮回头道，“以富养贫不是劫富济贫，贫农劳作，富商收取，贵族消费，商贾可兴民。且，所辖州府自成循环，你才不会被外界掣肘。”

“你的意思是川兮公主和久君承都是天地给殿下送来的？”

她说完转身隐入夜色里，只留了川已愣在原地。

千也自十岁变故起就没再习字了，而后狼身多年自是更没碰过笔墨，她字写的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她们到鱼渊的时候，闻少衍已经撒好了鱼食，已有几数玄卜鱼跃上水面，余非晚正打算下水吃。

“不会吧，这若是成婚，都是未来君王，住在哪族为好？”另一侍婢插话。

大概是怕她鼻子太灵嗅到她的踪迹，这女人躲的够远的！

姐姐灵念那么高，行通幽径来回不过六日，就算有什么变故，逗留的久，也不该都快迟了十日了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

“那可不是，殿下好福气啊，这两位一个天姿高贵遗世之风，一个娇柔温软羞花之貌。”

千也拐到无人角落化回狼身仰头闻了许久，而后暗了眸子。

头次听人数落她教养的不好，川兮一怔，而后暗了眸光，“我确实不会教，看你便知道了。”一个两个三个，没一个听话的。

“先是灵长族公主，再是海族君承……听说咱们殿下是带着天地重任降生的，看来是真的，这不，这两族天家贵胄都来相助殿下了。”

啊？”川已脸都扭曲了。

侍婢们还在交头接耳，身后不远处千也慢慢踱着的步子倏的一顿。

“那岂不是我们殿下将来要坐镇两族之王？”

“不是有川兮公主吗，她对我们殿下死心塌地的，定能助我们殿下一统启明。”

“你这说的，灵长族那是咱能压的住的吗，人家寿数是咱的三倍，咱哪敌得过。”

川已说他而今必须用他，他的身份，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没有遭到祀兽审判，是鼓舞造反之心最强有力的旗帜。自千辞死后，人们对天选之人的流光标记的敬畏信赖都开始动摇，他需要他这么一个做尽坏事却没有被祀兽审判的身份给那些跟随他们的人一个安心。

明明临走前知道她无法陪同，还曾安慰她说不过几日就回来，现下竟然都半月了，连个消息都不给，太不寻常。

“胡说，明明是她们的福气，我们殿下那才是九天绝颜！”

千也化回人身理了理衣衫，衣衫依旧是川兮给她置办的，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时间给她置办这么多套，怕不是她夜里给的不够，这女人还有力气偷偷爬起来做衣裳？

弋久终于等到了千也带她去见余非晚，还是连夜去的。千也确定川兮已归来后，当夜便带她去见了余非晚。

这些日子俩人配合默契，闻少衍负责夜半跟鱼抢绒莲清花籽，余非晚负责三餐吃鱼。

川兮走前，川已曾试图提起延天却，她打断了他，只道了句好自为之。

川已被噎了个正着，没话了。

“对对对，我们殿下的相貌……”

第78章

川兮不欲听这些，亦不想见延天却，确定弟弟有自己的安排，生活条件也不苦楚后，她便安心了，只想快些回去。

皇姐虽守旧，却不是迂腐之人，她也曾想过如何振兴民生，只是她从未有过反叛之心，便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