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绿的沙发？那便可以配浅色茶几了呀。那些个黄花梨啊红木之流，我真是看腻味了。”

穆星猛点头：“好！”

汤锅热气氤氲，腾在两人交叠的身上，沾染下烟火气。

“醒了？我让李婶做了云吞面，一个人吃也无味，原还想端着来馋醒你的。”穆星笑着走到外间，把餐盘放下。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她一抬头，穆星已推门走进来。

白艳搅着面条，想了想，道：“光说房子吗？我觉得吧，房子不用太大，两室一厅就够住了。”

穆星问：“还有呢，装修成什么样儿的？”

另打了一碗鸡蛋，穆星这次没敢再说闲话，给白艳示范了一遍，亲自炸了一锅蓬松松香喷喷的鸡蛋出来。

白艳推她：“别闹，快回去。方才浮光便已留意到，这会儿再闹下去，明日众人都知道了，成什么样子。”

静静看着日光下飞舞的尘埃，白艳趴在床上，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需要去想。

懒得再挪到餐厅里，两人就这么坐在厨房里吃面。捧着鲜香的面条，穆星几乎要落下泪来：“我终于不用再吃粥了。”

她捞起面条过凉水，又把穆星准备好的小锅架上炉子，倒油。

又一翻身，白艳躺到床沿上，一半雪白的臂膀露在锦被外，感受着清晨的微凉。鬈发四散，在光滑的背上搔出细微的痒痒，像是…昨夜穆星的亲吻。

两人便就着家具认真地讨论了一番，末了，白艳笑道：“说得这样认真，倒好像当真有这么个地方可以布置似的。”

说着，她伸手给白艳揉着发酸的腰。

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她一翻身，趴到了穆星睡的那边。埋头在被子里蹭了蹭，属于穆星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进鼻尖，让人留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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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点头：“挺好的，可以卧室里贴墙纸，客厅刷漆。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草绿色的沙发。”

穆星抱着白艳扭：“怕什么，就当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就是了。”又撒娇说：“我就想抱着你嘛，你舍得我走么？”

青纱帐外，明亮的阳光透过门窗上的雕花扑在地上，扭出斑驳陆离的图案。

以为她被油点烫到，穆星马上伸手丢开锅，拉着白艳直退出好几米，连声问她有没有烫伤：“怎么样？烫到哪里了？”

盘扣从颈间蜿蜒而下，像山路盘旋，直绕到青山之间。灵巧的指如青蛇自云间飘落，衔住了山间的灵果。

白艳惊魂不定，自己也不知道烫到没有。等确定并没有被烫到后，两人看着地上躺着的锅和一地碎鸡蛋面面相觑。

看着餐盘里腾腾冒着热气的两只瓷碗，白艳也站笑起来：“原只是身体醒了，这会儿魂也跟着醒了。”她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下，半边吊带跟着落下，玫粉色的吊裙下，风光旖旎。

本也只是不走心的闲聊，白艳也就顺着她道：“嗯…墙上米白色的墙纸怎么样？配浅灰色的地砖。闻江气候好，墙纸也不怕潮，几时嫌不好看了，要换也方便。”

屋外有人在轻声说话，轻快的脚步走来走去，鸟雀叽喳。在更远之外，她仿佛能听到山移水转，船桨打破平静的水面，惊醒夜荷。一支支白蓬小船，送走游子，迎来归人…

“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想住一住上海那种电梯公寓呢，小院儿太吵了，又潮湿。最好是在三楼，这样偶尔走走楼梯也不累，而且也安全。”

…去了也好，省得让他们看到。

听她说的可怜，白艳道：“明天我跟李婶一起去市场上吧，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鲜货。”

然而穆星就是不撒手，两人拉拉扯扯地进了白艳的房间。

一夜好眠，第二日白艳醒来时，身旁空荡荡一片，穆星已不在房里。

夜色已深，又折腾了这大半宿，两人早已困倦起来，躺在床上黏糊了一会儿，便相拥睡下了。

白艳心中本来也舍不得，感情很快打败了机智，便由着穆星躺到了床上。

炸好鸡蛋，又下虾米和小白菜炒香，加入热汤，放进过了冷水后更加劲道的面条。熬住一分钟，装碗盛出，撒上碧绿的小葱，两碗鸡蛋虾米面就完成了。

白艳猝不及防，被吓得叫了一声。

吃完面条，两人打了水洗漱好，白艳原打算各回各的房间里，不料穆星拉着她不松手。

穆星懊恼道：“都怪我，不该跟你说话的。”

穆星原还规矩地坐在外间，见状，忍不住走了过来。白艳已披上外裙，她便伸手从后面搂着她，伸手给她扣盘扣。

穆星正要说话，白艳顺手把打好的鸡蛋倒进了冒烟的锅里。不料油锅太烫，一遇鸡蛋液顿时炸开了锅，噼啪作响，油点四溅。

白艳安慰她：“没事没事，再煎一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