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气吗?”
“我送你回去。”裴锋继续黏着他,略带苦涩的意味,“今天以后,你不会再见我了吧。”
卫隽转身,希望自己能成功离开,但听着背后亦步亦趋的脚步,他一时有些泄气,怎么以前没发现对方狗皮膏药的性质啊?
卫隽其实不抱和平解决的期望,陡然听到人的强调,他颇为意外,以至于外露出更多的情绪。
卫隽看着近在咫尺的裴锋。
刷过红漆的栏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翠绿的藤萝叶片肆意伸展。
“意外吗?”裴锋低笑一声,“只是不想你对我再失望。”
卫隽暗自叨叨:你前不久就让我挺失望的。
“你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老子哪他妈对不起你,居然为个外人打我,裴锋你真你妈的是个赔钱货,以后甭想再让老子帮你!”
他们两人四周的紫藤萝花因为误闯的人类,微微摇了摇。
卫隽知道对方为护住他,实打实地与栏杆碰撞,加上他的冲击力,肯定很疼。
风景很美,耳朵很吵。
然后,裴锋道:“我是想哄你和我去见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身体算不得好,我想告诉他们你是我认定要生活一辈子的人,可能你不愿意,但我……”
对方唇色不复之前的红润,抿得十分紧,想到刚才对方语音里的异常,估计也是疼痛非常。
卫隽嘴巴磕在坚硬的肩膀,痛得他眼泪差点出来,抬头时碰到尖利的下巴,脸颊立马红了一块。
卫隽不耐烦地甩开来者的手。
卫隽神情恍惚。
脚下的木制走廊,与鞋底接触的时刻敲击出闷沉的响动。
他梦里见到的那个场景,那个对方被压在栏杆的场景——所以,“陌生男人”是他自己,也不是接吻,只有嘴巴痛得他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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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隽心说,你自找的,他坚决不理人。
被他当垫子的人轻嘶了声。
“别自以为是了。”
对方明显接通了电话,打电话来的人许是非常激动,没开免提的功能,一连串破口大骂依旧传进卫隽耳朵里。
卫隽:会见,不见怎么离婚?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卫隽再次挣开抓来的手,同时退后几步:“裴锋,你演戏演疯魔了,搁我写剧本呢?”
卫隽终于受不了旁边紧跟自己的人,扭身想踹去,鞋侧卡进了缝隙,重心偏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投怀送抱”。
“卫隽,你瞧一瞧。”对方带着难得软语的话,“我被我哥骂成什么样了。”
不用猜,准是邵晏的辱骂。
脑子一团乱麻。
总体全是基于他自身的认知推演的梦境。
“嘟嘟嘟——”
卫隽立时刹住步伐,瞪着人:“我没气,我嫌烦。”
撞得特别实诚。
裴锋诚实地道出自己的计划,他其实可以轻松地撇清欺骗的定义,然而他不想再用谎言笼络住喜欢的人。
那果然是场梦,一场勘破一丝未来的虚假幻影。
裴锋专注观察着他的表情,忽地道:“三月期至,我会和你离婚。”
是裴锋的手机铃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