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供应商库只有企业内部人员知悉。说起来，你这家伙挺行的呀~~跟个小侦探似的，想替你们家栗总排忧解难啊？”

眼见有了眉目，小王摩挲着下巴进一步追问：“我明白，天秦也有部分外包项目。那你知道美丰生食品条线具体有哪些供应商吗？”

“你和森小姐……”小王小心翼翼地起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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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严实了窗户，小王重新坐回红苗身边，随口问道：“今年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小王瞅见她怀里那一“桶”看起来足足有一斤半的冰淇淋，愕然提醒道：“天这样冷，少吃点，别冻伤肠胃了。”

好在红苗手掌一翻，薅了一把脸，稍许平复了心情，她掀开毯子去冰箱冷冻柜里找出一大罐巧克力冰淇淋。

小王一脸凝重地望着她，却什么也没说。

红苗挖了一大勺冰淇淋送入口中，呼啦一下被冻得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不至于不至于。据我所知，美丰生食品条线最近几年都是找供应商来做，外包出去的。真有什么问题，也和美丰生自体没有关系。”

红苗忽而大笑起来，差点遭半化不化的冰淇淋呛进喉管。

乐滋滋地谈着小恋爱的家伙就是不一样，随口说的话都比从前生动多了。

红苗由着小王大开窗户散烟味，伸手捞过一条不知打哪来的挂毯将就着披在身上。

该说什么呢？

红苗的目光犹如风吹的烛火，一阵迷离，扑腾再多下也注定逃不过湮灭的命运，她苦笑：“森酱和那个男人发展得不错，我应该替她高兴不是？可我……我还是好喜欢她，也喜欢她家的小包子，为什么……从来不能考虑一下我呢……”

“呵~冻麻了冻伤了更好，省得我为了没希望的爱情肝肠寸断。”红苗叼着一只汤匙，问，“也给你拿只勺，再拿个碗，我们分着吃？”

莫在一棵树上吊死，下一片森林会更好？

她从烟盒里挤出一根烟捏在指尖把玩，感受到小王那束追索而来饱含斥责的目光，她没好气地把烟塞进嘴里：“我叼着玩儿都不行么！我不点，熏不着你！”

红苗盘腿坐到沙发上，罐里的冰淇淋还冻得严实，她拿勺子捅了两下无果后抬头道：“刚才电话里，你不是说正好有事找我么？”

“回家？”红苗不以为然地笑出来，“我这性取向，那不是早和家里闹掰了么？虽然最后吧……我也没落得什么好结果……也许他们才是对的……”

这样的词儿，和小王能扯上关系？

“还不是被你气的~”红苗似真似假地翻了个白眼。

“但我现在也是束手无策了，”小王仰起脑袋，眸中浮现茫然，“我社交圈小，交际能力差，不认识美丰生内部的人，如果……呃！！”

“那你不打算回家过年吗？”小王之前搜过红苗的资料，知道她并非本地人，出身在外省。

这一副明晃晃的“老子有家室，要为着媳妇儿好好保养身体”的潜台词，令红苗嗤之以鼻。

红苗一时情绪难忍，差点将滤嘴咬断，她把裂了口子的香烟吐到烟灰缸里。

“唔，是这样的。最近天秦的麻烦事，和美丰生有关。我早半年前在你直播间买过美丰生的猪肉脯，你们应该和美丰生也有合作吧？”小王说。

小王拍抚她的脊背顺气，红苗拿纸巾擦了擦嘴，而后慨叹起来：“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看你们这样女女搭配才是默契无间。”

小王连连摇头。

“能怎么着，工作挣钱呗。年三十有演出，过年那几天有直播。”红苗半撑着脑袋意兴阑珊地答。

“如果能提供多一种调查思路，总归是好的。她目前在天秦内部抓漏洞，那我便去外围找找线索呗。”

继续坚持，继续守望，等待那人回心转意？

小王却是将美丰生抄袭天秦产品的事简单概括给红苗听。

时机差不多了，小王踩上拖鞋前去关窗，回头奇怪道：“你怎么忽然这么颓了？刚才电话里好像状态还行……”

“哈？这快消界两大龙头终于舍得正面掐架了？”红苗以着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道。

小王知道，当事人其实道理都懂，但如何取舍又确实是看各人的造化。

乱跳也就算了，娇艳动人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