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盈满香水的气息，是曾经沾染王语非的那种，栗瑶经常使用这一款，清新的绿叶调，裹挟着草本的芬芳。

……

坐进车里，栗瑶打开暖气，与她闲话家常似的，说的却是公事：“朱局长就是这么个人，谨小慎微，我们从前和其他政府单位合作都是走的直签，不过没办法，我们毕竟是乙方，顺着他来吧。”

栗玦也被塞了不少吃的，光是专注于清空食物这一事项已经令她分身乏术。

花了三小时，就能收获一条明路，栗瑶笑意吟吟地和局长下面的两个真正办事的主任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下次深聊。

但总之最后她们姐妹俩“其乐融融”地一起走进了栗瑶熟人经营的清吧。

……

栗玦没有回答，但态度已有松动。

“你也说了是下午，又是人多的公众场合，我能搞定，你培训来回也辛苦，在家歇着就好。”

她是她的软肋，一戳就浑身瘫软的那种。

栗瑶本身是非常明媚娇俏具有女人味的，但她喜欢用的香水却是偏中性的香型。

“我知道附近有一间清吧，时间还早，去喝一杯吗？”

浦东培训吗？”

几人在茶楼辟出的一小方停车场前分道扬镳，栗玦来时是跟栗瑶的车，走时自然也没有第二条出路。

缓缓地，栗瑶将车开上大路。

客户那方面带了两位下属同行，而天秦这边则是栗家姐妹担纲。

他们一路吃吃聊聊，从下午一点半，直到傍晚四点半。

其间，栗玦却是毫无参与感，果然有她无她都一样，这是被请来当吉祥物的么？

栗玦斜倚在车窗边，抿了抿唇道：“从前不论，但现在我只是单纯累了想回家而已。”

恰如当初的恋爱宣言，任何时候只要祭出王语非这枚铒钩，栗玦这条不可一世的冰山雪鱼还真就乖乖束手就擒来了。

五个人，找了个幽静的包厢，席间一切顺利，以局长和栗瑶开口居多。做委办局领导的本就善口才，遇上健谈之余又鬼点子一箩筐的栗瑶，局长被逗得哈哈大笑。

栗玦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

局长本身对天秦的产品质量比较信得过，有一定的合作意向，只不过他行事谨慎，不愿承担风险。

“那个结束得一般挺早的, 你们不是下午的会面么，我肯定能赶上。”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你把我放地铁站吧，我直接回家。”

栗瑶满脸怅然，语带刻意：“诶~说起来，还是我将她带到你身边的呢。我希望她对你动心，却又不希望她对你动真心。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的一个人？”

“唔, 好吧……有事打我电话！”

“回家拥抱可爱的爱人嘛，我懂的。”栗瑶勾起笑，面向栗玦这一侧颊畔的酒窝栩栩如生，“如果我说，我就是想和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小王的事呢？”

还真是前后瞬时般的衔接，栗瑶有些受伤道：“一定要这样吗？把对我的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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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瑶表示满意，栗玦表示无奈。

鼓鼓滚动的车轮像擀面杖一样，将暮色摊碾得越来越大，偶尔响起压碎了砂石的喀喀声，却没有栗瑶的问话来得突兀。

栗玦稍稍环视了一下，整个环境挺周正的，看起来是在正规经营着。

他建议天秦找一家国企过单，以国企的名义和他们发起签约，审计起来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听闻此言，栗玦不由收敛了一些涣散的专注力，沉声问道：“关于她，我和你有什么值得一谈的么？”

既然栗玦有所坚持，小王只得点头同意。

当天下午，两边约在茶楼饮茶, 别有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