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一切都还未开始，怎样补救都还来得及…

“可听说今日城里有庙会，孤还约了阿扬——先生应当有半年未出宫看看了，孤就想带先生去城里逛逛。”

顺理成章，凌烟在弱冠之年被聘为太子太傅，太女当以帝师尊之。

靠着万年时光的积累，即使无法动用神力，做到这一步对凌烟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该明媚如骄阳的太女殿下，作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无法抵抗。

顾重绕到她身侧，爪子扒拉开凌烟的扇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笃定这样眼前人会败下阵来。

初晓这段轨迹，凌烟倍感愤懑，即使只是一缕分魂，失却了原本的性格与力量，顾重也不该被欺辱至此。

“咳——”

“何事？”

“唉…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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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在这方世界，诞生的身份还算显赫，其父为当朝御史大夫，也曾是陪顾帝征战天下的老人。

顾帝重才，加之顾重是他钦定的太女，必希望能够让她得到最好的教导，没有人比凌烟更合适。

陈默贤便以王夫之尊摄政，待时机成熟后毒杀顾重，改朝换代——复辟前朝！

顾重却因着这个剧本，赔上了情与命。

“先生可还记得前几日应孤的事情？”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套路，凭借一幅好皮囊与肚子里的几滴墨水，同时勾搭了太女与清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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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默贤的角度来看，这该是一个落魄皇子忍辱负重、复国中兴的剧本。

起了逗弄心思，凌烟佯作不知，刻意发问。

“殿下还在禁足中——陛下若是知晓了，就不是将您丢到长离宫抄书这等简单了。”

那又该如何入得顾帝青眼——惟有名满天下，与日月同辉。

“孤这些天是真的闷坏了！”

如今既然让她寻到，定要保顾重此世平安喜乐，好让她魂魄安然归位。

进而煽风点火，终引得姐妹反目、同室操戈，一死一伤，活生生气死了顾帝。

然而即使储君为女子，却不代表着其余寻常女子就能挣脱数百年的礼教束缚，轻易参政。

任何会伤害到顾重的事情，她都不会允许发生。

对于一般少女可能只是一段情殇，但对于王储来讲，并非那么简单。

“孤就知，先生疼我！”

顾氏本就人丁稀薄，在顾重被立为王储几年间，后宫虽有新人，却未有婴孩再诞，疑似顾帝有疾。

今顾帝已死，王室凋零，顾重为新帝，莫名因疾不上朝。

“凌氏有女名为烟，收尽天下八斗才。”

小殿下从她怀里滑脱出来，扯了扯凌烟淡黄罗衫的衣袖，满眼带着期待。

“少女慕艾，郎君负心。”

“先生！”顾重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委屈万分。

那负心男人便是陈默贤，该说他是计谋无双还是狡诈下作？

顾重一瞬开心得如同吃到最爱的糖葫芦串儿的孩子，原地蹦跶了几下。要不是平时教导的礼仪在，只怕就要兴奋地翻跟头了。

对于凌烟来说，唯一能够与皇室有交集的机会，本只有入宫参选这一条，也是她绝对不会选择的道路。

怕继续逗弄下去，小殿下当真要委屈了，凌烟终是应了她。

凌烟展开手中折扇，遮住半边眼眸，不去看这故作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