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同样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就算我已经有几百岁，也并不是很想暴露真实年龄。”

感情本是不该触碰的奢侈品，然而它来得却是那么莫名其妙、气势汹汹，就那么一瞬。

九天之上，有仙人来引，带着极尽的肃穆与安宁。

不如过好当下。

恰好，顾重与凌烟满足这样的条件，但是要让妖魔主动送上门来却并不容易，至少得让它听闻足够的事迹传颂。

顾重手指摩挲着陶埙，眼中满是怀念。

“这是族人送我最后的礼物…当时没有太多乐器，除了编钟，那个玩意儿太过笨重，埙就是唯一的演奏器物。”

陶埙的表面镀着一层黑色，时光荏苒剥落了些许色块，年轮在它身上刻上了痕迹。

但是它既然来了，也无法控制，又何必多去担忧？

“你还会吹奏这么古老的乐器？”

凌烟凑到她面前，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个陶埙，歪着脑袋问出一个真诚的问题。

这是泠泠仙乐，凌烟感到一阵来自灵魂的熟悉感。

传言很快席卷了整条烟花柳巷。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听过许多许多遍…

顾重难得的炸毛了一瞬，就算是对于老古董，也是女人，而女人的年龄是最不该打探的。

然而结果令她们很是无奈，这妖魔深谙所谓游击的精髓，每次出现的地点都不尽相同，令人捉摸不透。

抑制。

国师府若是一直紧追不放，她就注定要一辈子流亡，得不到安稳。

那曲调，不是盛世的歌舞升平，不是乱世的死生凋零，是更为古老的乐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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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最终遂了凌烟的愿，应下了查探潜伏在花街的妖魔之事。

“你想奏便奏，问我干嘛？”

不过倒也并非没有规律，它似乎很喜欢挑关系极好的两个女子中的其中一人下手，看另一人的崩溃痛苦好像才是它的真正目的。

见她使上小性子，顾重低笑了一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陶埙来。

“阿烟，想听曲子么？”

世事无常，如果没有明天…

——这里又多了一对沦落风尘的女子相爱。

——

可是，顾重是妖魔——就算她有着人性。

如今，她知道了这颗种子叫欢喜。

依然处于羞赧状态的凌烟对着顾重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于是两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秀起了恩爱，并特意找人多加宣传。

清风抚过碧绿的草原，晨光划破天际与地面。

顾重凑到凌烟面前，俏皮地眨了眨眼，突然问了一句。

她们开始在不同的花楼间流转，打探这只妖魔的行踪。

纵使她剑术高绝，追杀者却是无穷尽的。

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心意相通，连结了灵魂。

“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好几百年前才存在的古老历史，你到底今年有多少岁了？”

将埙置于唇边，顾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轻轻吹奏起来。

人与妖魔如何可以在一起？她们会面对什么？凌烟有着太多太多的担忧，只是现在每一刻都如同踩在悬崖峭壁边，无暇去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