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没有,许是在梦中对你说过很多遍吧?”
本就单纯的凌烟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凌烟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静谧骤然降临,屋外的雨下得愈发急,除却雨声,唯余下呼吸相互缠绕。
“顾重,你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我在。”
如诉如泣的行船小调淹没在雨声中,沟渠与河流,同样汇向江海,猛烈而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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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凌烟没有缘由地如此回怼道。
“别乱叫,谁是你夫人了?”
顾重恹恹的声音算不上有力,却仍然充满着可靠。
方才被几番调戏生起的闷气已然消散,凌烟将手伸到顾重眼前,挡住她的视线,似乎这样就能断绝这暧昧延绵的气氛。
顾重的回应没有任何思索,脱口而出。
推拒着怀中不老实的病患,脸皮稍薄的小娘子羞恼道。
红唇细细品尝今日早时残留的野草芳香,在齿缝间,在软糯之上,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这场午后的暴雨,一直持续到天光微弱,才渐渐停歇。
顾重嬉皮笑脸地搂住她的腰,直往她怀里钻,没个正形。
凌烟不善争辩,横竖都说不过她,索性闭上了嘴,只用眼神狠狠抗议。
顾重笑得眯起的眼缝中尽是狡黠。
“喝醉说的话也得认账!阿烟~你可不能春风一度后就始乱终弃~”
“看夫人。”
“好好好——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一切都听夫人大人的!”
在胡搅蛮缠上,顾重比之那些混迹街井的地痞流氓也不慌多让。
“也不知是和多少姐姐妹妹都如此说道过,怎地如此熟练?”
背,为她平顺气息。
她将鼻尖凑近凌烟的脸颊,如黑羽的睫毛垂落,让掩抑其中的目光认真地落在对面人的眼中。
凌烟软软地瘫在皱得不成样子的锦被之中,闭着眼,分毫都不愿动弹。
“顾重。”
“你在看什么?”
顾重一愣,随即轻柔地将凌烟遮在自己眼前的手握在掌中,眨了眨眼道。
如今的顾重依稀可以感受到,在凌烟识海深处那摇摇欲坠的灵魂之火,倘若再多遭遇几次消磨,就将不堪重负的消散。
顾重环抱着她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与她紧密相依。
顾重看向眼前的爱人,看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柔和了眉眼,伸出手细细描绘她的轮廓,眼眸中藏起细密的心疼。
两双黑眸倒映彼此的身影,呈现着清晰而又朦胧的影像。
“你!你颠倒黑白!谁始乱终弃了!”
说到底,凌烟终究不舍得对顾重发脾气。
白润如玉的画卷徐徐展开,其上有一条水道,点缀着茂密的芦蒿。
“嗯,没有人始乱终弃,所以,你是我夫人啊——”
春日喜雨,正是好眠。
原本平稳的呼吸开始凌乱,协奏着天空洒下的乐曲。
——她的阿烟还是没有恢复曾经的记忆。
艄公撑着竿,轻一下,重一下,在曲径中畅游,激起层层水波荡漾,润湿了周围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