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娣妈妈一脸犹疑。

“好嘞！”陈东风以指尖蘸取清水，围着蒋娣的病床边走边在空气中一同乱画，嘴里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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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后手可能有点麻，类似电流经过的感觉，别害怕，正常现象。”穆洪杰将八卦镜郑重交到她手里。

房间突然黑了下来，宛如暴风雨降临前压抑幽暗的天空。

陈东风惊呼：“哇哦。”

“啊？”穆洪杰愣了一下。

陈东风道：“没事儿，您是她妈她不会害您，”他提起吊水瓶：“蒋娣现在就在里面呢，打个招呼？”

穆洪杰自由得到解放，挥了下发麻的手，后退两步，坐到隔壁空床位上，爽朗一笑：“真的，就算有事这不还有驱鬼师，大不了我下个单。”

瓶子里的三魂突然不动了。

陈小洛缓步过来，双手握着床沿，笑着道：“换个人吧，蒋娣已经开始应激了。”

一圈之后，他回到原点：“开始了哦。”

所有人心神一震，本能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陈东风茫然地道：“不应该啊，阿姨，您和您女儿关系很不好吗？”

蒋娣妈妈愣了一下，面上一喜，随后又赶紧压下去，对穆洪杰道：“小杰，我很久没见她了，她在怨我，要不你来？”

“拿好啊，我要画阵法了。”陈东风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掏出来管类似颜料的东西。

“……”她更害怕了。

“干不干？”陈小洛不和他墨迹。

“好的，”陈小洛举起双手：“担心我骗钱的话，您自己来。”

“我来吧，”陈小洛说着，伸出五根手指：“五五分分。”

“那，那来吧。”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

陈东风看了眼瓶子，里面的三魂紧贴着瓶身，似乎在尽量远离蒋娣妈妈，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个吊水瓶其实是个锁灵盒，能锁住魂魄，像这种脆弱的三魂，在里面怎么折腾自己也不会散掉。

虽然成功了但是感觉好亏是怎么回事，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而后他闭上眼睛，轻念咒语。

陈小洛发出一声嗤笑。

蒋娣妈妈下意识缩了一下，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瓶子，心里五味陈杂，更多的是害怕。

这么想着，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把脸，来到穆洪杰身边，道：“小杰，给我吧。”

陈东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伸手比划个六：“四六！我围着医院跑了三圈！”

话落，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点了一点颜料管里的粉末，在瓶子口抹了一道，又在蒋娣额头抹过一道。

定的无神论者！”

“阿姨，”他道：“她好像害怕您。”

“啊不用，”陈东风道：“还是最熟悉的人吧。”

蒋娣妈妈眼神闪烁，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我确实不太信这个，图个心理安慰。”

“那……给你吧。”

“那就奇怪了。”

把陈东风吓得倒退一步：“不是吧，这也太黑了！你很缺钱吗？弟弟的钱也扣。”

蒋娣妈妈有些僵硬：“行，行吧。”

“没有啊。”蒋娣母亲回忆起记忆中的蒋娣，耷拉着肩膀不言不语，说什么听什么，从不跟她吵架，连叛逆期都没有，除了内向一点，很听话一小孩，如果不是同性恋，会是个很好的孩子。

陈小洛道：“快点。”

陈东风一低头，发现还真是。

准备继续砍价的陈东风：“……”

“成交！”陈小洛答的利索。

蒋娣妈妈面色发白：“真，真的吗？”

可眼下蒋娣的三魂简直像电动小马达，在里面上跳下窜，拼命叫嚣着逃离，怕是一放出来就得窜出来，万一撞到房间的屏障上，能把自己一头撞死。

陈小洛绕到蒋娣妈妈身边：“阿姨，八卦镜给我吧。”

陈小洛举着八卦镜，轻声道：“一直逃避可不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