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的脸埋在他怀中，闷声道：“那阿兄也会说故事吗？”

谢晚自幼聪颖，不过三岁便伶牙利齿，能与大人对答如流。

谢肆并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谢晚的话，面色微微一变。

她柔顺的长发铺散了整个枕头，秀眉微微蹙在一块，唇瓣紧咬，看上去无辜又可怜，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当初谢肆被襄国公带回谢家时，才五岁半，那时的谢晚也才三岁半，却已经是个小烦人精。

她眼里泛起水光，完全不知道此时望着谢肆的眼神有多勾人。

谢肆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怀里的谢晚已经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双眸看他：“阿兄跟阿娘一样，睡前都会说故事给我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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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晚不记得谢肆，对他来说是件很残忍的事，但谢肆宁愿自己面对这样的残忍，也不希望谢晚想起所有。

他甚至害怕谢晚想起这十五年的事之后，会再度离他而去。

谢肆挺直的脊背蓦然僵硬，他闭了闭眼，嗓音干哑得厉害：“没有不想哄你睡。”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

他似乎想拒绝老夫人的请求，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垂眸看向谢晚：“晚晚想听什么故事？”

谢肆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谢肆生得俊美刚毅，剑眉之下，是深邃眉眼，眸光内敛深沉，垂眸看着人时，浓密的长睫毛宛若蒲扇一般轻微颤动，再搭上那温柔得能将人溺毙的眼神，尤其让人难以招架，怦然心动。

谢肆舍不得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抿了抿唇，抬手将她披散的发丝拨到耳后。

谢晚听着他的心跳，失神了一瞬，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那种感情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熟悉得让她心脏发紧、发闷。

谢晚看着襄国公夫人，怯生生地收回抱住谢肆的手：“阿娘身子不舒服，我不会吵闹的，我会乖乖自己一个人睡的。”

谢晚觉得就是这玩意儿挠得她心尖痒痒麻麻的。

谢晚看着他不说话。

谢晚原本挣扎着想要下地，耳朵刚紧紧贴上谢肆的胸膛，瞬间安静下来。

“嗯。”谢肆往外走去，“晚晚想听什么，我都能说。”

屋里一下变得暖洋洋的。

她没有兄弟姊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得知自己终于有了阿兄，开心得要命，天天缠着他，非得跟他玩。

谢晚大概是刚才被吓到了，这会儿特别地乖巧，被谢肆抱到榻上之后，立刻钻进锦被之中，安安静静地躺好。

襄国公夫人心脏瞬间刺痛了下，正要开口让谢肆放下女儿，就见谢肆伸手将谢晚按进怀中。

她的话太过小心翼翼，就好像只要她不乖，就会被赶出去一样。

“不是要听故事？”

他最后还是将谢晚抱回了自己的小院。

谢肆喉结滚了几滚，强迫自己别开眼。

她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小声道：“阿兄要是不想哄我睡，那就算了，我还是跟阿娘睡吧。”

秋天的夜晚挺凉的，谢肆抱着谢晚回到屋里时，她的脸都冰了。

谢肆的胸膛厚实又宽阔，还很温暖，就连心跳也平稳有力。

谢肆身强体壮，从来不畏寒冬，小院里平时不会点炭火，抱着谢晚回屋后，他却立刻让小厮搬了几盆银炭盆子进来，又让人把地龙点起来。

谢晚不记得以前的事，襄国公夫人为了让她尽快想起谢肆，会在睡前跟她说一些旧事。

“是我们小时候的故事，阿娘说你刚来府里时很孤僻，但是却对我很有耐心。”

谢晚有点害怕这种感觉，下意识伸手抱住谢肆。

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谢肆的睫毛。

谢肆已经失去过谢晚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谢晚虽然懵懂无知，却很敏感，很快就注意到谢肆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谢晚不懂得害羞为何物，脸却被谢肆看得莫名发红，半边身子也软了。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