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明白过来,让丫鬟烧了水,才开了口。
谭廷目光微微落了过来,扫过了那匣子。
“去把夫人请回房里吧。”
历朝历代,这般可都不是好事。
谭廷看了信,目光不禁向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时间,家里族里都没什么事情了,都该各自安寝了吧?
进了门,她便向他看了过来,似是在询问他叫她回来有什么吩咐。
从前朝中都道此乃仁君品格,但如今太子信那道人,只怕要胜于朝臣了。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于朝中事问的越发少了,多数事宜逐渐托付太子。
她身上并无多少钗环可拆,只将银簪和耳饰拿了下来,抽开放置收拾的匣子,放进去。
谭廷只好又挑灯看了会闲书。
待回过神,他不仅往外看了两眼,庭院并没有什么人要回来的迹象。
直到门外脚步声响起,门帘微动,她撩了帘子走了进来。
谭廷向外又看了两眼,默了一会,叫了人来。
“回大爷,夫人没在吩咐事。”
“爷要洗漱么?”
“夫人经常在乔荇处刻石头吗?”
果然是因为他来了,她就避开了。
她神色无波地点了点头,坐到梳妆台前拆卸钗环。
谭廷没有吩咐,只是看向她手边——她回来了,制印的器具却没有带回来。
小丫鬟一去,谭廷继续翻看闲书的心思更散了,连着翻了几页,却不记得看了些什么。
,怕年后朝堂要生出事端来。
来的还是正是方才耍玩的小丫鬟,八九岁的样子。
谭廷的闲书看得静不下心来,时不时就看一眼窗外。
小丫鬟摇了摇头。
在乔荇处刻石头......
但夜渐深了,院中越发静谧,连脚步声都甚少有。
“我自己来吧。”
夜深了,风也更冷了,谭廷向后罩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匣子不大,拢共没有多少格子,可大半的格子里仍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最前的几个格子,放着些许不甚精巧的银饰。
谭廷挑眉,小丫鬟又赶忙道。
寒风卷着檐下的冰柱,咣咣铛铛地吹着窗棂。
话音落地,谭廷沉默了一息。
她的篆刻器具和玉石都是从乔荇房里收来的,是一直在乔荇处篆刻,还是他回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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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而她看了他半晌,没听到他的回应,却等到了更鼓声。
“从前夫人刻石头,都是在正房里的。”
“夫人在乔荇房里刻石头呢。”
而太子是心性极其宽和之人,谦和有礼,善听人言。
只是这道人什么来路,到现在也无人知晓。
“夫人眼下在何处吩咐事?”
谭廷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谭廷嗯了一声,见她又要过来伺候他,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