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不喜仆从插手床榻之事，都是由她亲自清换。

“不急，等下让人过来弄吧。”

了下来。

然而项宜却皱了眉。

账房先生立时提了心神。

她睡熟了，丝毫未觉。

借着浅薄的光亮，他伸了伸手，将那缕头发轻轻勾了出来。

项宜被人从掌心轻轻放了下来。

这三份例钱，除了本就是给夫人的那一份，其余两份都是大爷从自己私账上调出来补贴夫人的。

梅影错落，她穿了一身茶白色对襟长袄坐在上首，下面一众管事挨个上前回禀报事。

怎么三份例钱都送到了夫人这儿？

这例钱发得早了些，掂量起来，重量也不太对。

乔荇看着陡然多出来的钱，眼眸亮了亮，夫人辛苦这么久，涨例钱本也是应该的。

她问事理事，令乔荇分发对牌，不急不躁地处置，下面无一人喧哗，远远看去便觉妥妥帖帖。

她知道自己不得歇息。

乔荇看了一眼，“这是三份例钱吧？”

谭廷从外院书房回来的时候，透过梅林恰看到花厅里的人。

项宜并不知远处有人落了目光过来，只是如常理完了事回房，看到账房和自己那位夫君都在厅里。

账房却上前将红布包着的银子奉了上来，交给乔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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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床边只是沉默着怔了一会。

只是她刚要撑着身子下床，却被他轻声叫住了。

火盆烧到了最旺的地方，似是一室春暖。

谭家给管家女眷的例钱，从谭廷的祖母时起，就是一个未曾变过的数目。

谭廷慢慢闭起了眼睛。

只是她今日束在后面的长发，在事后散的有些厉害，有一缕被她压在了枕下。

谭家大爷最近怎么了？

翌日项宜险些没起来，要不是乔荇在外连声唤她，就要错过给赵氏晨昏定省的时辰。

......

项宜没有回过头看他。

可每一根骨头都仿佛是错位的，项宜已思虑不了这么多，几乎是躺下来就睡着了。

*

待从浴室回来，房中已被收拾一新，第一次不用项宜亲自动手，她还隐隐有些不习惯。

“这是夫人这个月的例钱。”

从秋照苑回来，项宜直接去了花厅理事。

他只好解释，“夫人掌管中馈，还要料理家事族事，十分辛苦，例钱本该三份，夫人收下吧。”

项宜不明所以。

大爷不知为何不同夫人直说，而是让他一起交给夫人。

谭廷悄悄看了妻子两眼，见她又这般快地睡了。

谭廷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肩头落了许多梅瓣，才缓步离去。

谭廷笔下顿了顿，沾了些墨，看了账房一眼。

项宜也看向了账房，顺带着看了一眼，书案前磨墨写字的谭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