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讶然，“这......您当真还要再派人去鼓动书生闹事......”

上首的人又是一笑，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也不知是说给下面的人，或者说给自己。

他没说明是谁，但话音落地，幽深的书房里一片死寂。

能再让那些寒门书生，闹出来什么花了，反而可能露出更大的马脚。”

她说完，转身准备坐到凉亭里的小桌子旁，却被杨蓁一把拉住了手。

确实好些天了。

“我晓得了。”

可能不到初五就回来了......

下首的人沉默了一瞬，但也只一瞬，又点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回了杨蓁从小长大的京城，她的胃口开了不少，午间吃了两碗饭，项宜只怕她积食，午后叫了她去花园散步。

“还要再下手吗？”

抓心挠肺......

他道，“不能再派人去了。”

言罢，转身离开幽暗书房，快步向外而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早该想明白啊......”

丫鬟照旧拿了些细谷子供她们喂鱼，今次也有鱼儿扑腾跳出了水面，把池水都溅了起来。

“再过些天，就到林府的春日宴了，我甚是不喜欢那些夫人小姐的宴请，礼数怪多怪麻烦的，一句话说不好就得罪了人。”

项宜思绪又晃了一下。

神思这么一晃，就被杨蓁问了一句。

下首立着的人压下了些许眉头。

“弟妹想多了。”

谭廷不在家，谭建肩上的事情便多了起来，项宜自然有照顾好弟妹的责任。

“就算不是抓心挠肺，但也总是会想大哥的吧。”她琢磨着，“算起来大哥离家好些天了。”

不过听闻他在京畿那几个州县，抓出了些带头闹事的别有用心的人，在此之后，就没有再出过乱子了。

倒是杨蓁细细看了她两眼，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真是我想多了吗？我怎么不信？”杨蓁冲着项宜眨了眨眼。

她说着，拉了项宜。

但同样的话头，杨蓁却想到了不同的地方去。

谭家。

上首的人缓声开了口，目光向远处落了一落。

彼时，鱼儿打挺溅出的水，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不等她抽出帕子，那位大爷便将她的手腕攥在了手心里，替她擦起了水珠......

她清咳一下，收了帕子。

*

他把事情办的漂亮又顺利，应该快回来了吧。

项宜递了帕子给杨蓁擦溅在身上的水，不由便想起了那天晚间的情形。

“大嫂想什么呢？我手腕上没有水珠，大嫂怎么只擦我的手腕呢？”

项宜险些呛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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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首的人却摇了摇头。

“不必再闹事了，以后再寻旁的机会吧。但有个人，我想，最好不要留了。”

“不。”

“大哥好些天没在家了，大嫂是不是想他想到抓心挠肺了？”

但杨蓁觉得自己没什么事，走了几步就觉得太热了，在池塘边的凉亭下停了下来。

项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