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缓缓叹了口气。

项宜让母女单独叙话了两刻钟，才走了过去。

项宜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在这十足的意外之中，好生想了想，又似乎没那么意外了。

见她行事这般温婉周全又落落大方，真如梁氏从前一般，沈雁看着又落下了泪来。

“沈太太......真是我生母吗？”

“是宁宁生父。”

她这会看了看项宜，又看了看女儿，嗓音微低。

小姑娘还有些怯生生的，简直与自己少时一模一样。

那林大夫人到底是谭廷的姑母。

项宜爱怜又无奈地给沈雁递了个眼神。

项宁讶然，然而项宜已猜到了。

话音落地，项宁身子颤了一颤，连项宜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宁宁若是没有项家照料，以她的身子早就不成了......”

“宁宁的生父便是谭家姑夫人的夫婿，林大老爷林序。”

项宜先同她说了几句亡母的事情，然后便没有再绕圈，直接问起了她。

但沈雁特特叫了项宜一声。

“不知道宁宁生父，到底是何人？”

项宜当晚略作思量，便回房亲笔写了信。

“不知道囚困太太在此的，是什么人？”

她信任项宜，就看项宜信任不信任自己的夫婿谭廷了。

沈雁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然后又转到了挂在门廊上的灯笼上。

她两步走上前去。

项宁方才也问了，沈雁彼时没说。

......

“我不想我和宁宁再被林序找回去了，所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谭家大爷，我想还是交给你来决定吧。”

谭廷翌日午间休歇的时候，竟见到了温泉山庄的来人。

“我知道这件事总要说的......”

项宜让人给两人都上了些安神茶，不过比起沈雁，项宁明显跟项宜更亲近，见她来了便紧紧靠在她身边。

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看了又看，才轻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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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完全不介意，反而起身要给项宜行大礼。

而沈雁这般情况，显然是林家的外室了。

尤其母亲梁氏去世之后，项宁几乎是项宜一手带大的。

她告诉项宜。

那灯笼上写了一个字，“谭”。

，沈雁看到了有些害怕地躲在项宜身后的小姑娘，看到她几乎和自己的画像上一模一样的脸，眼泪哗啦就留了下来。

两人眼睛都红红的，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实在令人吃惊。

“宁宁？！”

*

林大老爷，那个没有小妾通房，和林大夫人谭氏，鹣鲽情深一辈子的林大老爷......

但她又看了沈雁一眼，略有些犹豫。

京城。

“太太别介意，宁宁年纪小，从小就跟在我身边。”

项宜哪里敢受她的大礼，提前就扶了她，“您是家母的知交故旧，是项宜的长辈，怎么能让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