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车停在陆宅门口，眼见陆西陵下了车，正要往里走，周潜陡然想起，后备箱里还有东西，便叫他稍等。

她询问周潜在哪里上班，她想过来送点东西。

系的？烧狼烟？”

周潜吓唬她：“退不了了。你不用就浪费了。”

随即，她递来手里抱着的大纸箱，“这个，麻烦您帮我转交给陆先生。”

“哥你回来啦。”她随意打声招呼，预备去便利店，见周潜抱着东西，好奇心起，拐个弯跑过去，“……这什么？”

夏郁青先说手机的事：“我马上就能结工资啦，拿到钱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去买手机。这个我不能收。”

周潜敏锐察觉到这位少爷发火的前兆，忙说，“我先去核实，中午给您答复。”

她似乎刚洗过头，微潮的发丝，一股馥郁香气。

陆西陵抬眼，薄凉的目光，“那你拿回去？”

陆笙睁大眼睛，“住清湄苑的那个？”

纸箱上方，是那部没有拆封的苹果手机。

周潜屏息稍退，不去看她，将箱子又往前递了半臂，说：“陆总资助的贫困生送来的。”

周潜赶到楼下，夏郁青正站在感应门的门口，手里抱着一只纸箱子。

几只保鲜袋，装满了葱翠的生菜和韭菜，再往下一翻，拿报纸包着还沾着泥的萝卜，不知什么品种，红皮，个头很小。

“那我叫你周哥可以吗？”

先前那借条周潜都还捂着没交给陆西陵呢，又来。

四十分钟后，周潜接到了夏郁青的电话——难为她竟能随时能找到公用电话，让他似乎穿越回了1G通信时代。

“……”

“嗯。”

谁知道，又扑了空，夏郁青人不在。

陆西陵走过去，抬手掀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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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花园里一看，却见满目郁郁葱葱，一时笑了。

司机开车先送陆西陵回陆家。

他下了车，去后头将那只几分沉的大纸箱子搬出来，“夏姑娘叫我转交。”

夏郁青笑着迎上来，几分不确定地问：“周老师？”

况且让一个贫困学生，为了一部八九千的手机打借条，他可于心不忍，便说：“骗你的。不是还没拆封么，能退。”

周潜说：“夏姑娘说是她自己种的，都铲干净了，但过几天就开学了，可能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冰箱里放久了又怕不新鲜。她说，你如果不愿意收的话，就让我拿回去。”

正说着话，陆笙迈过门槛从大门里奔了出来。

他将手机留下，给夏郁青写了一张字条，叫她自己带着身份证去营业厅办电话卡。

周潜只觉像是跟“网友”终于面基成功，殊为不易，笑说：“叫我老师可太折寿了。”

原来“复原”是这个意思。

一直到隔日上午八点半，周潜接到夏郁青的电话，果不其然，还是座机号码。

“行。你随意。”

马上要陪陆西陵去见客户，周潜接了纸箱之后没上楼，直接放进了地下车库的后备箱里。

在外奔波整天，一直到晚上。

中午周潜没空吃饭，只啃了个面包，跑去旁边苹果门店，买了部手机，亲自开车去清湄苑。

他看见夏郁青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我打借条吧。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