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偷懒不想打热水嘛。”

陆西陵“嗯”了一声。

“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就过来找你。”

“圣诞节想不想去东京迪士尼玩？”陆西陵问。

陆西陵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到一旁，这样，她清脆而元气的声音，好似就可以充满整个空间。

最后那句话，爷爷说了什么？

“你能安静点儿吗。”

“有啊，不过经常被占满了，而且内……有的衣服也不方便用公用洗衣机洗。”

“别呀！我圣诞还要跟希月姐去东迪呢！——哦对了你问问青青去不去呀，你带她一起去呗。”

“这么晚？也太不容易了吧？”

损语气。

“那你要不听他的？”

陆笙笑起来，“你自己大晚上的不跟女朋友约会，非要回来跟爷爷吵架找不痛快。”

陆家不可能进来第二个凌雪梅。

陆西陵语气淡淡：“懂不懂常识，圣诞节不是法定假日。”

“现在店里经营良好好吧，保证半年就能回本。”

“是啊——你在做什么？”

陆西陵后背靠住厢轿，目光淡漠地盯着数字屏里跳转的楼层，垂直上升的微眩失重感中，他闭了一下眼，伸手，倍感疲倦地按了按眉心。

“嗯。”

陆西陵笑了声，“那如果我让你现在过来找我？”

“那零用钱明天就给你停了。”

“……”

陆西陵不由地笑了一下，为她连这样的词语都不好意思明说的小小心思，“没热水？现在倒是不怕冻疮又复发。”

他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躺倒下去，在被一片死寂吞噬之前，他摸过手机，给夏郁青打去电话。

“就你知道得多。你但凡懂点事，我也能少操些心。”

陆笙先前没细想，此刻恍然意识到：“哥，你跟青青在一起了？！”

陆西陵转头瞥了她一眼，“怎么？”

进屋以后，陆西陵蹬了鞋，头一回懒得把它们摆弄整齐，拖鞋也懒得换，直接穿着黑色棉袜，踏着深灰色木地板走进客厅。

“跟人吵架。”

女孩的声音，有种一口咬下青梅的清脆，“你应酬完啦？”

“刚刚洗完衣服。天气已经好冷了啊，我手都要冻僵了。”

一梯一户的高档公寓，那电梯常常是空的。

“不，我听你的。”

“嗨呀，你可真是禽兽。”

“我看看……”片刻后，女孩说，“不行的，那天不是周末，而且一天都是专必课。我很难请假，也不好逃课，院里老师都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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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离得不远。

“学校没洗衣机？”

陆笙将陆西陵送到小区门口之后，就自己开车折返了。

“很明显。——遇到什么事情吗？”

那端静默了片刻，女孩再开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这个老板当得可真没劲。”

“啊……是跟爷爷吗？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他是不是很生气？”

陆笙自顾自说：“效率也太高了吧？从你知道她不喜欢苏怀渠，这才过去了几天？你不是坑蒙拐骗的吧？青青多单纯啊……”

“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