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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做?”“怎做?”云岫眨眨眼,“就按这里头说的呗。”“吧唧”一口响,融野亦亲了她一下。“行了?”好像是,好像也不是……摆正融野的脸,她们四目相视。接下来该行哪步,书上看来的全没个屁用。没有谁先邀请或勾引的谁,懵懂的唇齿交缠最多算得小姑娘间的嬉游,一种单纯而隐晦的愉娱。嬉游持续至今,青梅竹马的两人通过这等方式牢牢维系分明超出友情又止步于此的关系。融野通常靠撒开丫子长跑来遣郁豁情。那日,当云岫的唇探觅到少女花径时,她拥抱到更为美妙的方法。她唯一难以分心的事,就是委身于这再简单不过的欢愉放纵。云岫也是知道的。流水纹样的小袖扎上便于行动的窄幅腰带,尚未元服,融野只高束长发于脑后。武家女子五岁梳髻,元服后更是盘起长发,或利落或娴雅。松雪和半山皆非武士,未元服孩童束高黄毛,元服后也只披散长发,不束不扎。为将军作画时融野曾见过半山家的家主,也就是云岫的祖母为将军诊脉。她皓首庞眉,长发根梢同色,恁是找不出一缕黑。自家母亲亦是披发,近年来也生出银白了。“叔爷。”送云岫回半山府后,融野独自来到位于小传马町的工房。工房由“小传马松雪”的分家家主管治,族人和外姓门人在此习画,年长的还跟着做装裱篆刻等活。“少当家来了。”手持放大镜鉴画的松雪枯山乃已故祖母之异父弟,融野唤他“叔爷”。“叔爷还是爱开玩笑。”老人眼角聚笑,请融野去了客室。“早兰同我说了,这几日让我多照应你。”烟管点上火后枯山说道,“你不小了,哪有应付不来的,要我这老家伙……”“融野年轻岁浅,还要叔爷提点。”一番厮抬厮敬后融野从袖中取出半山家老爹珍藏的枕绘,“孙侄有一画想请叔爷看看。”“画?”枯山浊眼大开,登时撂下未得吸上第二口的烟,“我瞧瞧我瞧瞧。”这叔爷少时纨绔,本业粗疏,执笔无大能,唯鉴画一技声闻遐迩。掏出放大镜,枯山弓身伏地,对画上男女正行之事无感,光看唐风亭台假山去了。“你找我是找对了人啊少当家,找你娘,你就没命了。”“我也不信,但那斧劈式山石和螺青入墨确是我松雪画法。”融野说道,“还有水流,孙侄鉴画纵不精,也看得出是仿若白公的《兰亭流觞图》。”收紧下巴,枯山点头:“不错,是仿的若白。”得叔爷肯定,融野却不得展眉:“叔爷所见,此乃门人所作还是……”“不急,你且来看落款。”闻言,融野才想起她全在意了画本身,看了那么久也没留心过边隅落款。放大镜下赫然是“隐雪”二字。没能忆起这是谁人雅号,融野看向枯山:“叔爷有何头绪?”“呵呵”笑两声,枯山重拾烟杆,“斧劈石不难,螺青入墨也非松雪独创。这流水么,是有若白七分精神在的。”“叔爷认得这‘隐雪’?”“是谁不要紧,你拿这东西来问我,是对此人有兴趣?”两掌捏拳,融野直言:“此等艳绘,净折我松雪门风,融野感忿。”“那你且去一见,不亏。”“此人身在何处?”“这个么……”杆头搔了鼻翼,枯山扭捏好半天。“是在何处?”融野穷问不舍。“吉原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