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价。”

“地点…九龙城寨旧址旁边那间荣记冰室。后日早上八点，最后一个卡座。”

“这扑街……”

adrian报出一个时间和地点，等待对方答复。

最终，他的思绪，落在通讯录上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经过多重加密跳转号码的条目上——adrian。

车宝山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隐在暗处，吐着信子，随时可能给予致命一击。但时间不等人，尤其是在这回归后各方势力神经紧绷的微妙时刻。

钱，他有的是。

但消除车宝山这个未知威胁，刻不容缓。

“radrian，我需要买点「税单」。”

他面前，放着一杯未动过的冒着热

听到蒋天养的名字与车宝山联系在一起，雷耀扬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和犹豫。

“shawn che…车宝山……”

雷耀扬开门见山，沿用圈子里的黑话，直指那些能“清算”一个人的核心机密：

清晨七点五十九分。

“是否又有「税务问题」想要咨询？”

“成交。”

代价？

“这个人刚回香港，我要他的「真实税号」，还有，近五年的全球「应税收入」。”

通常是天文数字，或者…一个足以让他保命的、关于买家的把柄。

线路经过数次加密跳转，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略显疲惫、带着浓重美式腔调但吐字异常清晰的男声，背景音，是隐约的爵士乐和咖啡机研磨豆子的声响。

华尔街对冲基金的幽灵、资金如泥牛入海…

以及，他与蒋天养存在“非公开接触”的高度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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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irs高级税收犯罪调查专员，因卷入一桩涉及政要的跨国洗钱案“被退休”，后辗转至香港隐居，凭借其洞悉全球资金流动的骇人能力、还有irs时期积累的庞大灰色人脉以及对“秘密”病态的嗅觉，成为了游走于阴影中的顶级情报掮客。

“洪兴蒋天养养在暗处的那条「金融獒犬」？ray，这条税单…评级很高，保费自然也很可观。”

“四十八个钟，就只得到这些？！”

他贩卖的不是枪炮，是能让人一夜暴富或身败名裂的信息流。

他需要，一把能撬开铁幕的特制钥匙。

荣记冰室的喧嚣如同浑浊的潮水，油腻煎蛋香与廉价奶茶的甜腻混杂在一起。周围，是穿着汗衫的工人、眼神飘忽的烂仔、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人声鼎沸。

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据碎片拼凑出的“车宝山”依旧面目模糊：一个在海外金融圈若隐若现的代号“shawn che”，只有几笔流向复杂、最终又消失在离岸群岛迷雾中的资金记录……

“美金五位数起跳，预付一半，见货付清。这次我要现金，旧钞，不连号。”

幸而不再是凌晨在寒风中等待归港的那艘渔船，而是九龙城寨拆除后仅存的、鱼龙混杂的迷宫地带，最适合幽灵交易。

听过，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爵士乐慵懒的萨克斯风在流淌。adrian似乎在快速权衡风险和收益，他咀嚼着这两个名字，颇有兴味地，放下一点诱人的饵料：

雷耀扬斩钉截铁，随即挂断电话。

雷耀扬已经坐在最角落的卡位里，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他依旧是一身冷峻得体的德式绅装，炭黑色的loden羊毛西装在廉价塑料椅的映衬下，如同误入市井的普鲁士军官。

之前为了除掉傻佬泰，他多番辗转找到这个美国佬，现在雷耀扬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

“目标：shawn che，或者车宝山。”

看着眼前“简洁”的调查报告，雷耀扬不禁低声咒骂，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坏脑动用复杂关系的的极限挖掘，也只能勉强拼凑出车宝山的模糊轮廓：

但坏脑的初步报告，就如同一杯温吞水，根本浇不灭雷耀扬心头的焦灼之火。

adrian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却透着一股洞悉世情的冰冷。

“hey! ray, long ti no 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