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想必是我又贪杯了，不太爽利。”萧鸾玉歉意一笑，“众位还请继续畅饮，我先去醒醒酒，稍后便回。”

她坐下来喝着醒酒汤，文鸢便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她，根本没法无视。

她看了看对桌的文鸢，文鸢亦是眨巴眼睛看着她。

文耀看懂了两人之间的交流，但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若是他谨慎投机，她反而不用过早面对这般难堪的抉择。

他还抛出拉拢人脉的诱饵，她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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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鸾玉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干脆，愣了片刻又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尽快答复令尊。”

“那你去吧。”

文耀可没有急，偌大的坑早就挖好了，早跳晚跳都得跳，只是萧鸾玉自己心里觉得别扭罢了。

“我去吩咐后厨准备醒酒汤，请父亲准许。”

她路过苏家父子的酒桌时，并未有所表示。

萧鸾玉差点被嘴里的汤水呛到，又想起全州嫁儿子的习俗，连忙摇头说，“……不必如此。”

“文大人，此番建议确实不错，只是我初到黎城，水土不服，还想再歇息……”

无权无势又寄人篱下，她真是受够了。

除非她跑到全州之外，否则再过两年，这婚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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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文耀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毕竟这理由太过随意，傻子都能听出来她再次拒绝他。

“嗯？”

萧鸾玉暗暗气恼，这文耀也是个精明又胆大的，他怎就笃定自己能登基？

“我当然愿意。”文鸢笑着说，瞧着她白嫩的脸颊，只觉得分外可爱。

父子俩不约而同地灌着酒，各自怀着心思。

她只知道，订了婚约就是要绑在一起的夫妻，甭管是互相依偎还是互相算计，对她来说就是暴露身份的隐患之一。

常言说“无利不起早”，明眼人都知道，你的诗会办得再好，那些贵公子们肯来，多少也是看重文耀的面子。

萧鸾玉一时间没想明白自己如何权衡，对上文鸢明亮的目光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当然不会鲁莽行事，可是这样一来，她绕不过文耀，就得借着他的名头操办这劳什子的诗会。

萧鸾玉倏地站起身，面沉如水。

说白了，就是在诗会上公开与文鸢同行。

于是萧鸾玉靠着逼真的演技，从宴会上退场了。

母亲生前教会她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告诉她男女之情，并且当时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文鸢略有不满，以退为进，“殿下心智过人，定然有我等不能理解的苦衷。若是您实在不想被此事约束，我便离家出走，反正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他总不能把我弟弟嫁给你！”

虽然她在皇宫里见过萧锋宸和母亲耳鬓厮磨，但是她至今无法理解这种亲密的情感。

如果她不是太子殿下，她真想伸手捏一下！

可是换个角度来说，文耀想要家族权势更上一层楼，又怕萧鸾玉上位后卸磨杀驴，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先一步制衡她。

“容我再考虑两日，如果你真的愿意……”

没有感情，那就培养感情；没有圣旨指婚，那就以世俗挟裹。

“殿下……”

文鸢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慌乱之色，低声笑了笑。

只是尽快回复？

“诗霄。”

文耀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把人逼急了。

这可把文耀也吓到了，“殿下，您这是……”

可是他没想到，萧鸾玉压根没打算把话说完，忽然扶着脑袋踉跄了一下，幸好有万梦年近身服侍，接住她的身子。

“父亲在宴会上说得有些急了，还请殿下见谅。”

就算萧鸾玉也可以绕开文耀，自己折腾一个，那等于是挑战文家在黎城的权势，无异于割席分论。

“无碍。”

说罢，她朝文鸢递了个眼神，后者当即会意。

两人又聊了几句，万梦年等人就在旁边候着，直到不远处的树枝摇晃，惊动了姚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