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学习的黎萍在十月十三号这一天回来，看见黎桢脚踝上的绷带直接变了脸，问黎桢是不是这几天没有去学校？

得以有靳博序在，她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六边形老师。

又过去了三天，虽然请假在家，黎桢的功课没有落下一点。

快到他要去青大面试的日子，黎萍让他赶紧准备自己的事。

靳博序回答，明天就可以去拆绷带，恢复好的话，后天就可以去学校。

十四号。

靳博序表情柔和极了，那是一种看向自己喜欢的人时，不自觉的温柔感，磨平了平时带着冷酷棱角的他。

——

早晨八点多，靳博序一个人搭上了去颐北市的飞机。

不会三言两语就打发她，说这件事不ok，那怕不可以，他也会给出确切的原因。

黎萍没再说其他话。

兄妹俩都静静地受训。

aore意大利语译为，爱人。

从小到大，靳博序确实是那个鼓舞黎桢最多的人。

思绪拉回。

无论她曾经有过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他都坚定不移的支持她。

第一次是她小学的时候。

“哥哥觉得我可以做到吗？”

他顿了顿，“哥哥相信，你可以做到。”

放下皮包的黎萍生气道:“你们两个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的事都敢瞒着我，我看你们两个以后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得了。”

靳博序把早就准备好的谎话给黎萍复述了一遍，并说自己一直在给黎桢讲课，她的学业没有耽误。

人是需要鼓励的，她看着他许久，点了点头。

这是黎桢第二次跟他说起自己的梦想。

“嗯，我想成为波恩哈德·黎曼那样为数学界做出巨大贡献的数学家，可之前我在妈和爸面前提起，妈说我这是痴人说梦，当个数学老师都费劲儿，爸虽然没明说，但他估计也觉得我做不来，毕竟数学不是单靠努力就能理解的学科。”

靳博序唇角晕染开来，言语笃定:“当然。”

黎萍的脸色没有好转，责怪靳博序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给她说。

最后一句话，令黎桢想起之前她在全省数学竞赛得奖时的场景。

他滑动屏幕打开，内容只有一句简短的话:祝你一切顺利！

但靳博序自己先一步，说怕黎萍担心才没说。

黎桢握着手中的笔，视线落在写满公式的笔记上，“那哥哥觉得，我会成为数学家吗？”

一通发火狗，黎萍问黎桢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去学校。

飞机快要起飞前，关机的时候他看到微信跳出来一条信息。

发信息的人备注显示的是一个意大利语的单词:aore。

黎桢本来自己要抗下这一切，说是她的主意。

那怕她曾说自己要以后摘星星，他都会是暗自去查这件事可行性的人。

百分之八十五的同龄人厉害，这都是你日夜努力得来的，哥哥一直都以你为傲。”

接着他道:“但我觉不觉得并不重要，要你自己认定自己有这个能力才可以，实现梦想需要自我内核强大的驱动力，持之以恒的决心。不过只有这些并不够，你还要做好失败的准备，梦想正因为难以企及，才体现出实现它的难能可贵。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成功，你也不要气馁，尽人事，终不后悔就好。”

他身子倾身微微向前，“桢桢还是想当数学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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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靳博序带她去最想去的火锅店庆祝，中途在他去洗手间时，杨昊钦和她聊天，说:“在我看啊黎桢，你哥看你得奖比自己得都高兴，他拿奖我都没见他这么笑过，不知道的以为他中了五百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