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碍我的眼呢？”

我把头撇过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下地狱去吧……”

“王然然，你怎么不下地狱去呢？”

能为我所用就好。

刺耳的尖叫，混着嘻嘻哈哈的嘲笑声。

一回a市接手公司部分事务的时候，我就吩咐姜助理去调查了她。

别说了。

“明明，没有人爱你呀，你为什么要活着？”

只是梦，只是梦！

我喘息着，试图用全身的力气去抵抗恶言恶语，还有几乎要把我吞噬了的恶鬼。

为什么？！！

为什么……

“呸，你怎么配叫我哥哥？和我们一点也不像，说不定是捡的呢！”

“就应该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又黑又瘦，难看死了。”

无论是苏辞，还是徐珊珊，又或者是这个小孩。

想到她，我的心里竟然有点复杂。

我由此猜测，她先前对我态度的转变，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我完成了项目，或许还有我父亲给她打了电话的缘故，她惧怕真的被调回来，那天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问我还回不回来。

而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没人要的脏小孩！”

可尽管我觉得我已经足够累，睡意却迟迟不肯袭来，我只能把头闷进被子里乱想。

我紧紧闭着眼，伴着雷雨风声，还有复杂的心绪，终究还是入了睡。

我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个小孩，不是我想的那样愚笨。

等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只是一场梦。

她比我想象的要知道更多，只是，她更懂得照顾人的心情。

我无助的试图扭动我的手，而这是徒劳无功，越来越深的黑暗包裹着我，汹涌的液体，迅猛地钻入我的鼻腔，我咳嗽着，嘶哑着嗓子，企图把它们逼退，而这自然是无用功。

不，那是恶鬼的嘶吼。

别说了！！

“我爱你……阿姐，你恨我吧，我们一起下地狱……”

无法呼吸。

真是……

我感到我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似乎连哀嚎都无法发出，整个胸腔都闷燥的起伏着，粘稠的液体，汩汩的涌入我的鼻腔，让我呼吸不得，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不要再说了……

“周晗知她不是好人，你最好小心一点，她不会真心喜欢你的。”

我那些无能为力的，连挣扎也不能的痛苦回忆，就这样化为凶猛的恶鬼，啃食我的血肉，把生动的，无法摆脱的，黏稠的记忆，拍进我的脑海，一遍遍的轮回，一遍遍的挣扎，一次次被压抑在嗓间的嘶吼呐喊。

当然也就查出了她和苏辞，还有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徐珊珊，曾经是林家在a市的骨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调去泰安，一手把还是小公司的泰安发展了起来。

“你看她拿的干桶好脏啊，头发那么长跟鬼一样，好恐怖。”

“滚……滚！！”

苏辞被我拉拢，我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是楚家，然后就是借着他们的势力，实施我的报复。

“因为你活该，你怎么还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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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过……

好难过。

笑得眉眼弯弯，清秀的脸在黑暗中很朦胧，只分辨得出一个轮廓，她见我看她，眨巴了几下眼，然后缓慢的，把头掩进被子里。

我不怕恶鬼，但我讨厌无处不在的眼神，四处都是血红的眼珠，骨碌碌的转，让我无所遁形，粘稠的，散发着血腥味的液体，把我束缚在原地，汹涌的包裹我，我甚至无法控制闭眼，恐惧感压迫着我的心神，我能听见我心跳砰砰，有力的仿佛要跳出来。

可是触感如此真实，还有仿佛要刺破我耳膜的嘶吼，讥讽的声音，因为我无法控制我的双手捂住耳朵，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冲进我的大脑，那些场景，就好像跳到我眼前，让我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

还有，徐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