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敏锐一点，如果她再信任他一点，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说，她今年二十五岁，和他同龄。

中村没听明白：“什么？”

“……小刺猬，这次又被你骗到了。”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在那毫无生气的脸上轻轻一吻，“我下次……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脑海里不断回闪着她的话。

她说，五年来没有一天忘记过妈妈的事。

动力室里遍地都是尸体，满墙的血迹令人作呕。中村的头被砍下来踢到一边，和不知是谁的内脏混在了一起。

一扇扇屏蔽门在他面前依次打开又闭合，他强撑着向前走去。他明白，再过两分钟，保护系统就会启动，届时地下空间将切断供氧，变成绝命牢笼。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回头跑去。

他的爱人静静地靠在墙边，已经失去了呼吸。

……

常慧发出一声嗤笑，唇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没错。在遍地都是性交易的这个地方，出现一两个未成年人也并不奇怪。但她是被迫的——她被灌了太多‘乐烟糖’，差点没抢救回来。”

…………

他没有时间了。

“凌晨四点，那里的一家会所有人报警，称一名十七岁少女吸食过量药物失去意识。”

……她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

“我越听越迷糊了。小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中村问道。

可他醒来听见第一句话就是——常小姐还没有上来。

……

她说，她大学没有念完。

她说，妈妈出事的时候，她还是未成年。夕川准很关心她，警方和学校也给她安排了心理辅导。

是川崎把他背上了地面。

……该结束了。

常慧双眼紧闭，表情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他按下了炸弹的引爆键。

她说，被前继父抓住拍写真的时候……是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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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血红，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青年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瘸一拐地爬进了动力室。

她说，她只有高中学历。

“慧慧，别怕。我马上……就来找你……”

她说，是妈妈出事之后才被胁迫拍写真的。

…………

“‘宫城俊三’。”

他多想再跟她说说话，哪怕是谎言也好。

他靠着残存的意识向她挪过去。他拉过她体温尚存的身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就在十分钟前，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陆秋名在走廊上狂奔。

“……这在夜场并不是稀奇事。”中村说。

“她还说……强奸她的人是……”

“……姐姐……”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女孩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一个惊人的推测从他的脑海里出现，让他的脊背发凉。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她承受的痛苦与折磨，将远远超过他知道的部分……

腿上的伤口早已裂开，血一滴滴洇在地面。他却感觉不到疼，就像那条腿已经不属于自己。

“……奇怪的是，9月12号，也就是一周前，北地欢乐街。”

空气中氧气的含量越来越稀薄，陆秋名的意识渐渐远去。在力气耗尽的最后一刻——

“有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