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在他那张脸上游离,冰凉如玉的指尖擦过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指腹在那片柔软上摩挲。
“还没瞎。”随即我就用手掌覆住了他的眼。
“太子哥哥,你又耍赖!”
我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齐彻一愣,随即嗤道:“若你想要一副膝盖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只呆怔着顺着我手抬起了脸。
“我让你出——”
“我不要你,我要小婵姐给我上。”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朱红的檐角滴下,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雨帘。
一听见这话,我半撤的手顿住,随即又0上他的脸,抚过他的下颚。
我起身,拿起那沓纸,手一扬便尽数丢进了火炉中。
几日后,寒蝉将一沓宣纸呈在我案前。
他愣在原地。
描摹着,秋千旁那个一身红袍,身姿挺拔如松,头戴玉冠,笑得如同那三月春yan一般的少年。
“都说了让你出去了。”他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僵y,却也没有反抗,只嘟囔了一句。
“你……不知羞耻的nv人!”
烈火蚕食着墨迹,点点灰烬散落在地。
“正好借这场雨降降心火。”
还不等他说完,我就伸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怎么?还要我再来一遍吗?”
……
我将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你——”齐彻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住了嘴,气得往榻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
齐彻上前一步,小心扶住了婉容,一边将她拉起来,一边看着我的眼睛道,语气颇为冷淡。
“我没有叫他现在就交,”我放下了书:“三千条,他一日抄一条,抄三千日也未尝不可。”
“你不是要帮我上药么!”他见我要走,急急出声。
我没有回话,只轻轻一笑。
行至太子殿的g0ng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
“你、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寒蝉在我身后漠然开口。
谁知道要是他见我看见了他哭的模样,又要怎么闹了。
“不了。在泥潭中站得越久,陷得越深。”我0索着刚擦净的滚烫指尖,闭了闭眼。
婉容身子一抖,又蹲了下来。
寒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伞递给我:“哪怕是为了摘池中央的那朵荷花吗?”
“哭够了?”我缓缓松开手:“趴好,药还没上完。”
“让他重抄,不要自作聪明。”
“大人,这是您要殿下手抄的《帝王策》”
齐彻面有薄怒,只sisi盯着我:“难道堂堂国师就只会用上位者的气焰来打压他人吗?”
我脚步不停,只拢了拢袖子:“方才是谁亲口说不要我上药的,殿下的命令,臣岂敢违抗?”
我拿出袖中帕子,将手指一根根仔细擦g。
“去给他上药。”
待我推门而出,便看见寒蝉恭敬地等在一旁,先是快速扫了我一眼,再往殿内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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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没有听到我的回应,自是不敢起身。
。
烛光掩映下,眼前人的半垂的轻颤眉眼好似染上了浓稠胭脂,如春水一般潋滟,风一吹搅得我心神不宁。
四目在漫天飘零的枯叶中相对,碰撞的一瞬间,好似擦出了迸溅的呼啸声,将周围的秋风激得更加嚣张,几乎要吞没我全部的感知。
“国师大人。”婉容顺着齐彻的目光看过来,立马从秋千上下来,向我恭敬福身。
就在此时,齐彻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向我瞥来。
“但我没叫他让别人帮他抄。”
我停下了脚步,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这幅画面。
“郡主,大人何时让你起身了?”
他涨得满脸通红,只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就将脸撇向一边。
没听到我回应,他好似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也没有接伞,只身走了进雨幕中。
齐彻温柔的笑语听起来陌生又熟悉。
“殿下,我是陛下亲赐与你的老师,按理来说你次次见我都该对我行大礼才是,日复一日,你的膝盖恐怕早就磨损不堪。”我走至他跟前,伸手摘去他肩上的落叶:“可如今你还站得好好的。”
“看来我这上位者的气焰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我的话语里带上了几分惋惜。
下一秒,我轻易地撬开了他的嘴唇,伸入温热的口腔中,无意间擦过他的舌,激得他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唔唔的声音想将我的手推出去。
片刻后,她的身子有些摇晃,似是要蹲不住了。
我不急不缓地走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正在树下说笑,nv子坐在秋千上,纷飞的鹅h裙角和晃荡的秋千相得益彰。
于是拼命用舌尖抵着我的手指,在指节上打着旋,将手指t1an舐地裹满津ye,等我拿出来时,缓缓拉出一条隐密的透明丝ye。
我没有看她,只看着齐彻。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哭瞎了没有。”
我的指尖顺着被浸sh的枕巾往下,触碰到了他sh成一片的滚烫眼眸。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算你赢了行吧?”
“婉容郡主当真是和他交情颇深啊,连字都已经模仿得如此相像。”我g起了嘴角。
的确,我很少会如此为难她。
寒蝉顿了顿,说:“大人,这帝王策多达三千条,殿下的伤刚好,不如再缓缓……”
他立马那被子遮住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红得快要烧起来一般。
我拦住了她:“无妨。”
寒蝉为我撑开伞,试探道:“大人,您不亲自上完?”
秋风乍起,吹起一地落叶纷扬,吹起我的衣袂猎猎作响。
“属下进去通报。”寒蝉见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