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滟表情一滞。

屋外脚步声更近。

他说着，就想去外面看看挂在小院门口的门牌。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她究竟是不够警惕还对自己太有信息，竟然就那般大刺刺地背对他，理着带来东西。

华滟冷笑：“既是赴京考试，为何要易容，为何要用假路引？”

一声，又一声。

齐曜的眸色转深，若不是是因为她那绝不寻常的出身，而他想……也不会这般的配合她玩这种孩子般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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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趁机整理了一番。

齐曜半蹲着捡碎瓷片，自下往上的飞快瞟了一眼。

华滟笑了一声，把右腿架在了左腿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招来对面男子难以形容的一眼。她懒洋洋地出声：“白又青，你没走错。”

华滟抬眼看了齐曜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和善道：“你仔细看看，不觉

饶是他声音再动听，故事说得再天花乱坠，华滟也是不信的。

他只是瞄了一眼，那薄薄的青色光芒便在华滟细白的指间转了一圈，然后没入袖口不见了。

“咳咳、咳，姑娘，齐某入京，自然是为科举考试而来。”

齐曜心里一颤，没想到她连路引真假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那么，势必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白又青左看看，右看看，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鸭蛋。他震惊：“这、这里是玄字房舍吧？我应该没走错吧？”

左手边蓝衣公子俊美温柔，右手边红衣客绚丽夺目。

她斜睨一眼齐曜，在他无声的催促下颇为不甘地收了那利刃。

脖颈上的桎梏松开了，齐曜舒展了一下肩背，这才看清方才险些要刺穿他脖子的是一把轻薄的青色匕首。

院内堂屋。

停在堂屋外。

她微微勾着嘴角，正要将手中尖刺压得更深些，前院繁杂雨声中忽然传来踢踏的脚步声，然后是白又青的声音：“奇怪，这院门怎么开着。望尧兄！你是出去了吗？”

“燕、燕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那……那人是谁啊？”他自以为悄声的问华滟。

齐曜被勒得闷哼了一声。

脚步声近了，然后是“唰”一声收伞的声音。白又青应是将伞在地上抖了抖，伞尖擦过地面，发出笃笃声。

第22章 月斜楼上五更钟2

装打扮潜入上京，为何！”

齐曜早在白又青出声的时候就停住没说话了，而华滟未说出的嘲讽也只好尽数吞进肚里去。

他将最后一块碎瓷片踢入垂着穗子的桌幛底下，而后坐在了华滟的对面。

这人，当真狡猾如狐，谨慎如狼。

白又青倒退着回来，走到华滟面前看看她，又回身看看对面的齐曜，虽惊愕难解，但他认出了华滟，便也没有那样慌张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左一右各坐了两个人。

齐曜和华滟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几分出乎意料。

这小姑娘当真以为，以他的反应和身手，会拿她没办法吗？

那一截白腻的脖子，他一只手就能捏断。

他内心又多了几分懊恼。自己终究还是少了警惕，本以为简单的入京打探形势，走上几遭就能探得消息，哪知中途竟被一个小女孩儿给看穿了。

白又青在堂屋外抖了抖伞，拍净了身上的雨水后才迈过门槛。

华滟收拾好了，转过身来坐下。

他心潮翻涌自然不会表露出来，脸上挂了温煦的笑，缓缓开口，同华滟说些家族日暮途穷、先祖摈弃胡蛮偏见、冲冠一怒为红颜之类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