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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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徊渡见她还贴在自己锁骨下方的指尖，没回这话，反而问：“喜欢这上面的经文吗？”

檀灼没有防备：“喜欢啊。”

檀灼短促地惊呼了声，

她最喜欢了。

床。

“半年没见爸爸妈妈了，你说我第一句话要跟他们说什么？”

檀灼一紧张就话多。

只睡觉，不做别的！

谁知，朝徊渡只是姿势慵散地倚靠在床头，见少女带着蒸腾水汽出来，将手里的财经杂志放下，“关灯上床。”

想起用餐时朝徊渡说的话，就很犹豫。

“家里债已经还完了，他们是不是能陪我回国？”

跳得很快。

最后落在她心脏位置。

檀灼情绪一下子低落了，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朝徊渡锁骨下侧的锁链刺青：“嗯，我睡不着。”

男人阖着双眸，似乎已经睡着了。

“又神秘又古老。”

檀灼听到这话，像是被戳破的小气球，唉声叹气：“很紧张。”

檀灼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戳了戳：“朝总？”

呼吸中满是熟悉的白檀香，一边生气，一边在他怀里又挪动了下，试图找一个舒服的睡觉位置。

他没回答，掌心沿着少女纤细腰肢往上。

几秒后，她挪过去一点，小声地喊了声：“哥哥。”

没想到一个真嫁，一个真娶。

还引来机舱内的服务人员敲门。

“肯定不是。”

少女拉长了语调撒娇。

朝徊渡仿佛大型人偶娃娃，也没动，任由她折腾，偏冷的音质在黑暗中平添磁性意味：“睡不着？”

“对了，他们好像还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不过留下婚书，就是想要我跟你结婚的意思，应该不会生气吧？”

檀灼害羞地将脸埋进朝徊渡怀里，等人走了，才哼了声：“干嘛吓我。”

檀灼被他这流氓动作给吓了一跳，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免得再被人听到。

朝徊渡清楚，檀家父母留下婚书，应该只是为女儿寻个庇护。

“要不你哄我睡觉吧，讲故事或者唱催眠曲都行，哥哥～”

下一秒，原本像是睡着了的男人忽而抬手，将她拉入怀中。

因为她没什么心情。

像是个暗号。

不然朝徊渡才不会让她关灯，这人恶趣味，每次都是能不关灯都不关灯的，才不会主动提醒。

檀灼很累，白天又是种地又是谈判又是还债，还哭了一场，脑子都晕乎乎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朝徊渡很快却将放在少女心口的手换到了她的后背，“原来是紧张了。

“听妈妈的声音有点怪怪的，还不让我和爸爸通电话，爸爸不会是生病了吧，还是受伤了？”

檀灼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爸爸妈妈好端端地等我呢。”

少女轻软的声线像是暗黑深渊里飘下的一根羽毛。

“其实我已经不怪他们了，这半年就当作是给我的历练吧，以前总是依赖他们，他们应该也想放松放松。”

檀灼洗完澡换好舒适的睡袍，慢吞吞地挪到了床边。

朝徊渡长指覆在被子边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檀灼听懂了这言外之意。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飞行时间长点。

“根本睡不着。”

黑暗中少女睁开眼睛，偏头去看旁边极具存在感的身影。

生怕朝徊渡反悔一样，檀灼关闭灯光，钻进被窝，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