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温然听见贺蔚的声音：“温然？你怎么了。”

顾昀迟只是看着温然不说话，而温然在一团浆糊般的思绪中想起陈舒茴的警告，胡乱地抹掉眼泪。喉咙抖得开不了口，他只能朝顾昀迟和贺蔚鞠了个躬，又艰难抬手对宋书昂挥了挥，最后走入一旁的楼道，攀着扶手下楼。

陶苏苏发觉不对劲，凑到他旁边问：“你是不是发情了？前两天还只是看起来没力气，今天好像更严重了，你的脸和耳朵都很红哎，腺体也是。”

自从回首都后他就没再见过顾昀迟，隻几天而已，但总觉得好像已经过去很久。

顾昀迟的头髮似乎剪短了点，更清晰地露出眉眼。温然看着那张没太多表情的脸，突发泪失禁，睁着眼睛就流出泪来，大滴泪珠砸落在地。

宋书昂一愣，摸摸口袋，可惜没带纸，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临近上课时间，学生们陆续提前回了教室，走廊上安静下来。温然背着书包，低头慢吞吞地走，怕他走着走着就倒下去，宋书昂好心地扶了他一把。

与顾昀迟目光相对的瞬间，温然脑袋中骤然爆发阵阵耳鸣，心跳随之加速，几乎能清晰感知到体温在上升——这一秒他忽然弄懂了自己渴求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下节课就请假，抑製剂……不用拿，家里有的。”

温然连笔都快拿不稳，再不想面对也隻得承认：“可能是吧。”

“什么？”

“那我帮你去医务室拿抑製剂，然后你请假吧，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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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隐约传来贺蔚激烈的指责：“￥&￥！￥&……&！￥……信不信我真的去告诉顾爷爷啊！”

“怎、怎么会这样。”贺蔚也很是猝不及防，“上次不还好好的吗……”

一节课结束，温然收拾书包去办公室请假，老师怕他路上不安全，亲耳听着温然给家里的司机打完电话才放他走。正巧宋书昂来交资料，便等了会儿，和温然一起出办公室。

“我不能用抑製剂。”温然自言自语地喃喃，“医生说不能用。”

抬起头，温然的视线却首先落在贺蔚身旁的alpha身上。

“好吧，那你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

回家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温然头抵在副驾驶椅背上，双手托着几张纸巾，把脸埋上去，吸干眼泪。

快到家了，温然擤擤鼻子，抬头，发现花园大门敞开，别墅门口停着辆车，几名保镖正将一个人从车上带下来。看清那人的侧脸，温然顿时清醒几分——方以森。

庆幸刚才走廊上贺蔚和宋书昂都在，否则他很可能会不受控制地上前询问顾昀迟能不能帮帮自己，然后被骂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