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虎愁眉苦脸,能想的法子他是都想了,让店里小厮们态度好些,可先前已经得罪了许多人,挽回不了。压价格也没用,人人还都反过来骂他一嘴。
等到把方子学好了,再捣鼓些利人的活动,怎么说也能把一半人给拉回来的,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日都在亏损啊。
吴二虎每日跟着夫子读书,听着自家娘说出这样恳切的话,心里也软得不行,绞尽了脑汁想出出主意。
“大虎,二虎,咱家就你两个读过书的,你爹又死的早,能拿主意的也只有你俩了,事情如今发展成这样,可还有什么法子啊?”
裴家院里,季菡正用着笔墨,在纸上仔细涂画。
可夫子说的话,十句有八句他是听不懂的,若说还记得的……
按老太太的话说,她在深宅大院里装了一辈子,临到快入土了才知道有这么快活的日子。
他是真没办法了。
是相处了十年的婆媳,钱氏觉得大儿媳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罢了,这样刺耳吓人的话早就说许多年,也不怕朱月娥心生异意,于是往下说的话也没再顾忌她。
“二虎,你刚刚说的啥?”
派个面生的,去旬家厨房里待几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娘,儿子这么聪明,以后定能考上状元的。”
这笔墨纸便是老太太一开话,别人二话不说就肯借来的。
可她却不像京城里的贵妇那般端持,这也不行,那也骄纵。她同上了年纪的妇人们很是亲热,这么相处着,有时还会突然有妇人上门送些果蔬来。
吴大虎稀奇的拍了拍二虎的脑袋:“行啊二虎,咱家花这么多钱把先生请到家里来,这钱还没白花呢。”
钱氏也笑得合不拢嘴:“二虎是个聪明的,过几天娘就给你娶个漂亮媳妇,让你好好备考科举。”
吴大虎和钱氏对视一眼。
“娘,咱们连季娘子家的豆花都能钻研出来,凭啥就钻研不出他们旬家的了,派个人去旬家酒楼里偷学不就成了!”
吴二虎刚才也不过是强行逼着自己想出些书上的话,眼下见大哥哥和娘都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想了个阴损的法子。
钱氏和吴大虎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他身上。
这笔墨纸都是老太太从别家那借来的,说来也怪,老太太明明一辈子都养在京城里,按理来说是看不上这些乡野村妇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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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虎破天荒被兄长和娘亲夸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季菡扬着唇,浅浅笑着,待勾画完最后一步,将纸张铺展在众人面前。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