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念计查佐官以往的功劳,此间便免了杖责,但是罚俸之事便没有抵过之说。”
杨安赶紧道:“有用有用。”
此话一出,堂下哗然一片。
那边的几人是看的心惊胆战,这个时候才围过来。
晏辞道:“没事,他们想对人动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等晏辞再说话,他一拍惊堂木,赶紧道:“退堂!”
晏辞扬了扬眉毛。
查述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嘲讽:“你这刁民,不会以为搬出律法来就可以责罪本官?一个商贾,还妄想跟官斗?”
他离去之前恶狠狠地看了晏辞一眼:“今日之事,你给本官记住了。”
只不过这镇子地处偏僻,镇上百姓大多不识字,不通法才会下意识对官吏有畏惧之心,让官吏们钻了空子。
眼看着白伯良兔子一样跑了,晏辞在心里“唉”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晚,月上柳梢。
他抬了下眉头,看着白伯良故作惊道:“大人怕不是记错了,草民怎么记得大燕律法上所述:官吏怀挟私仇,拷讯无罪平民者,应当杖责五十,行为严重者还要贬官外放?”
他额头上又开始冒汗,看了一眼查述文,又看了一眼晏辞,听着堂下议论的声音,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惊堂木。
杨安一直守在外面,他胆小怕事,这个时候才迎上来身后还跟着俩个小工。
查述文原本还带着喜色的脸一下子变了,他顾不得气度,指着晏辞道:“你这刁民!本官不过是办案心切,说到底也是一心为民!到底与你有何怨何愁,你要这么紧咬不放?!”
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看着用冰冷目光看着自己的查述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声,轻飘飘道:“真是恭喜查大人。”
晏辞抬眼看了查述文表面故作恼怒,实则心里得意的样子,暗自冷笑。
他沉声道:“查佐官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毕竟在衙门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晏辞你所说虽是,但是世上没有绝对之事。“
这人虽然平日有些急功近利了点儿,但在这小小的乡衙里还算比较好用的,要是真把他处置了,那自己以后各种事不得亲力亲为,到时候再判了什么冤假错案,所担罪责的不就都成自己了?
不是吧,真当自己是法盲?
这不过这量刑多少,却不是他们能够懂的了。
若是在官吏手里收了委屈也是可以告状的。
他指了指后面的两个小工:“我刚才在外面已经让他们两个把今天的事都记下来了,明天就编成本子,传到茶摊上去,赶紧把咱们店里这些天受的委屈洗干净,店里因为这些莫须有,都多少天没进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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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边说边往外走,晏辞眼尖地
他此番操作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人还将‘燕律’看了一遍,还把里面的关键词背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敢的?!”苏青木瞪大眼睛,脸上的土因为惊讶的表情“簌簌”地掉了一层,“你不怕他再找借口打你一顿?”
“你!”
外面的人三三两两都散去了,几个人这才出了衙门。
眼看这官吏真的被判了刑,虽然感觉有点儿轻,但是大部分人还很满足的样子,拍手称好。
晏辞诚实道:“大人实在是误会了,草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燕律’所书,大人有疑虑自可请典一看。”
“草民不满意。”
白伯良十分为难地看了一眼查述文。
“够了!”
苏青木皱着眉:“你现在来有什么用,审都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