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一次软，以后会服很多次。

播出版的舞台修了不少音，也还是有配合得不够巧妙的地方。

作为“病人”，她时常觉得自己和医院是一个战壕的，她是没有脑子的士兵，他们是大脑和执行者。

“还好，高回报，就不算什么。”她应，“我出去一会，然后陪您挂完水再走。”

尤其是……主任的头顶只有半头银发，另外半头秃了。发量都透着靠谱。

喜感的背景音乐，冷淡的声音，反差的搞笑。

她上回离开得很快，察觉到异样，于艳问了叶景宁。叶景宁也是个瞒不住事的，什么“秘密”、“请求”都飞到九霄云外，一股脑全说了。

主任说，“钱的事我和你姐姐谈了一回，她说手头紧，但是你妈妈的情况，耽误不了。医院也有基金会，可以……”

听到她故意发出的脚步声，于艳抹了抹眼角的泪，有些讨好，“是不是吵到你了？我放小声一点？”

慕安澜：？

几乎落荒而逃。

好巧不巧，在放有慕安澜的《初恋》。

“不用。”慕安澜说，“看什么是阿姨的自由。”

……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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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澜没放在心上。

于艳看得津津有味，像难得接触电视不肯换台的小学生，眼睛都舍不得眨。四分钟的舞台被她翻出来回看了七八遍，惋惜地开口。

“还是有些遗憾。”

慕安澜的职业特殊，母亲无法要求她时刻都在，只能期盼下一次见面来得再快一点。

她想。

“……你快点回来。”她叫她，“澜澜。”

慕安澜找不到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安澜很疑惑……有这么熟吗？就算是对女儿的爱屋及乌，也够离谱了。

小视频外放的声音好不做作——

她和于艳想的一样，不敢靠近。从没感受过爸爸妈妈的爱、所以无措……可怜得让人心疼。

下，简单和她聊了两句家常，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外出吸烟。

“澜澜那个扮相，很像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她柔柔地笑了。

舞台版的剪辑她提前看过，体现选手更多，她的镜头没多少秒。

“我去杀鱼。”

她难得体会什么是“近乡情怯”，一个正常的“妈妈”出现在她的生命，渴望“爱”这种东西离谱得像天方夜谭。但她不得不承认——本能地想让她活，让“亲人”活。

她点头。

厚厚的治疗方案递了上来。

挑剔的耳朵很难糊弄过去。慕安澜理所当然这么认为。

“很好。”主任示意。

她柔软的表情有些让人松懈的魔力，好想扑过去抱一抱，说好辛苦。

她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刻板印象。

“……你们这一行，压力这么大吗？”于艳有些不安。

于艳：“……”

慕安澜熟练地拐到医生办公室，主任也在，老头半头银发，密密的皱纹透着沧桑，“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63床是你妈妈，对吧？”

有点怪。

回了病房，于艳笑得输液管都在摇。

病房有一个小小的电视，有些落后，只能看地方台。而有些台特别偷懒，在收视率不高的时间段，放音乐舞台。

“……澜澜的镜头好少。”十分惋惜。

“我……”

她震惊得明显，眼眶瞪大了叁分之一。

又听到柔柔的声音，“哪有孩子，能瞒得住母亲的眼睛？”

“不用基金会。”慕安澜掏出卡，终于到她耍帅的时间，“我有。”

慕安澜：“……”

慕安澜没翻，“按照最有优方案来就好，我相信医生。”

“多少钱，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