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去巡查京郊屯田,这几个月我晒黑了,再也没人叫我小白脸了。”身旁的人看了下他黑炭般的皮肤:“可是现在都叫你蔡黑炭啊!”蔡殷丝毫不觉侮辱,反而感觉十分自豪:“古有包黑炭,今有蔡黑炭,看来以后官运亨通啊!”同僚:“……”“拜拜吧拜拜吧。”“临时抱佛脚也比没有的抱强。”林楠绩正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站着,突然发现跪下的群臣对着他的方向,口中低声呢喃,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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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绩懵了一瞬,迎上群臣的目光,下意识换了个位置。【看错方向了吧,应该跪拜狗皇帝啊。】林楠绩拍拍何修的肩膀:“兄弟,换个位子。”何修不明所以,但还是和他换了。日头正盛,林楠绩微微眯着眼,心想这回该行了吧。底下,大臣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齐齐地换了个方向,又对着他。林楠绩:【???】【为什么拜我?】大臣的目光太虔诚了,林楠绩则惊恐极了。【你们这样拜我,我会折寿的。】【我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一定是错了一定是错了,肯定是大臣们老眼昏花了。】沈流筝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谁?什么小林公公,什么祥瑞”翰林院侍读宋允怀:“是啊。”宋允怀有些吞吞吐吐:“原本我也是嗤之以鼻的,谁知道,还真有用。”沈流筝有些不信:“你许什么愿望了?”宋允怀脸色涨得红起来了,支支吾吾:“我,我想边关严寒,风霜凄紧,希望沈姑娘能够回京。”“没想到真的实现了。”沈流筝沉默了一瞬,然后看向檐下站的不太笔直,偶尔还偷偷懒的内监。看清楚那内监的面容后,沈流筝微微一愣。冰雪消融,晴空万里的天气,阳光从屋脊跳跃,斜斜地射进紫宸殿的廊下,投下一片金黄朱红的温暖色泽。那内监站在光里,还随着太阳斜照的角度悄悄调整位置,一张俊秀的容颜,眉如墨画,眼神清蕴,一身青色衣袍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身形。沈流筝无端想到修竹君子这四个字。不,又比满口锦绣文章的所谓君子多了几分天然不拘。也难怪会让大臣们一口一个祥瑞的叫着。光这长相……确实就挺赏心悦目的。沈流筝情不自禁地看着林楠绩,双手合起,闭上眼睛,低声祈祷:“希望上天保佑,叔父能平安释放。希望皇上能见我一面,让我为叔父求情。”林楠绩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掐大腿,他眼花了是不是?【沈姑娘怎么也跟着一起?】【封建迷信不可取啊!】【你还不如直接闯进紫宸殿,对狗皇帝说:想对我叔父下手,先从我身上碾过去——】【狗皇帝肯定会心软答应的!】暖阁里,李承铣听到越来越离谱的心音,“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拍到桌子上,唤来汪德海。“外头都在干什么呢?”汪德海道:“十来个大臣在紫宸殿外跪着,为北昌王求情呢……沈姑娘,也来了。”李承铣有些意外:“她是怎么进宫的?”一想到还关在宜芳宫的假宜嫔,李承铣就觉得他的皇宫漏得像筛子。汪德海恭敬道:“皇上三年前特许沈姑娘可以随时进宫。”李承铣哑然,良久才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回事。”过了一会儿又道:“让他们都回去,今日朕不见他们。”汪德海领命,从紫宸殿出来,站在廊下,看着沈流筝和诸位大臣:“皇上说了今日不见客,大家都回吧。”底下雅雀无声。汪德海再定睛细看,就见他们跪拜的方向还是对着皇上的方向,身子却都微妙地转了个角度,汪德海循着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手足无措的林楠绩。林楠绩冲着汪德海讪讪笑了笑。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啊!汪德海:“你小子——算了,我还是回禀皇上。”林楠绩目送汪德海进殿。回到暖阁,汪德海努力整改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道:“皇上,大臣们都在……拜祥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