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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连忙下去吩咐家丁,将每一个要紧处都守好,今天晚上,先吃饭,吃完了,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又吩咐厨房备上好酒好菜,今晚准备好戏开场。林楠绩站在廊下,双臂交叉。
他看着状似平静的府宅,实则危机四伏。他的目光略过屋檐、廊下、院墙,最后停在西厢房上,双眼放光,两袖一振:“刺激!”夕阳落下,月上枝头。林府里热热闹闹地开了螃蟹宴。林楠绩剥开一只母螃蟹,螃蟹极肥,蟹黄又多,一开壳,满腔的蟹肉鲜味并着蟹黄香味就飘出来了,林楠绩拿小勺掏着蟹黄吃。他跟李岱说了不必伺候,李岱那厢和地下的弟兄们闹成一团,热闹不已。直闹到月上中天才互相搀扶着散去。整个林府都熄了灯,万籁俱寂,只留府宅门口两盏灯笼照应着浑厚恢弘的“林府”二字。十来个黑衣人从林府西墙的位置陆续翻入,身手极快,趁着夜色跳进高墙之内。为首的人低声道:“分开搜寻,今夜务必带出常福。”其余黑衣人领命,如潮水般散开,搜寻常福的踪迹。林府一片漆黑,三进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伙黑衣人在其中到处搜寻,如入无人之境。就在寂静无声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瓷器碎裂之声——“桄榔!”十个黑衣人耳力极好,听见这声音,全都浑身僵住。哪个功夫不到家的暴露了踪迹?为首那人咬咬牙:“不管,继续搜!”其余人等硬着头皮搜寻。“那声音好像是从西厢房发出来的,会不会是常福给我们报信?”为首之人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有道理,看看去。”两人到了西厢,这院子十分安静,似乎都醉酒睡下了,只有西厢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就是这里!”两人伸手迅捷,手脚极为敏捷,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眼见着漆黑的屋子里,床上坐着一个人,身形和常福像极了。两人大喜,冲入西厢房。一瞬间,硕大的兜网从天而降,将两人死死地网在其中。“不好!中计了!”荆逐一抬头,手下两人顿时将人结实捆了。为首的人脸色骤变,不能让人全折在这里,冲窗外大声喊道:“有埋伏!快逃!”安静温和的月夜里,无人理会。听说贼人都被抓住了,林楠绩立刻从床上起来,披着衣服,手持烛台进了西厢房,看着……满地的贼人,竟然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全都抓住了?”林楠绩啧啧称奇。李岱:“一个不落!”林楠绩又看了看周围:“荆大哥呢?”李岱手指一竖,往天上指。林楠绩抬头看见宽大的房梁上坐着三个人。还真是三个。李岱笑呵呵道:“擒贼先擒王,荆大人直接把刺客头子拿了,剩下那八个人,不值一提。”为首的刺客气愤得满脸通红:“要杀要剐随便,何必羞辱我等!”林楠绩心情大好,端着烛台凑近了看,笑眯眯的:“何必整日里喊打喊杀的,本大人心慈手软,怎么会杀人呢?”“不仅如此,你们要是肯回答本大人的问题,本大人还重重有赏呢!”刺客头头:“做梦!我等宁死不屈!”林楠绩:“传闻最忠心的刺客都会在牙缝里□□药,咬开便可自尽,那为何不死?”刺客头头:“……”这么问礼貌吗?!林楠绩思忖:“莫非尾款没有结清?”刺客头头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林楠绩与他面面相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本大人也只是随口一猜。林楠绩正了正脸色:“你们今晚潜入我府上,就是为了带走常福?”刺客头头:“不是,我们是来刺杀你的。”林楠绩双臂在胸前交叉:“谁家刺客刺杀主人不去正房偏偏挑了西厢房?别说你灵机一动觉得本官喝多了走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