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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下,轰然倒地。浓稠的血爬了秦浩一脸,世界被染成红色,终于安静下来了。楚音身体一软,靠在了冰冷的洗手台边缘,透明的烟灰缸上都是血,他手一抖,重物落地,心脏后知后觉地疯狂鼓动起来。秦浩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那张讨人厌的嘴再也不能说出半个辱骂他的字。秦家的人不会放过他的,从下定决心那一刻起,楚音也没想过逃。他看着气焰嚣张的男人在他的重击下昏迷,也许还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脑子里轰隆隆作响,一道又一道的响雷炸开。为什么要逼他?秦浩该死、该死!楚音见到自己沾了血的手,觉得脏,却好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水龙头哗啦啦流动,卫生间的门突被打开,他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弹了起来。是秦家的人找来了吗?他们会把他送到监牢,还是直接秘密杀了他呢?楚音不敢抬头,肩膀被一双温热的掌握住,他突然爆发地大叫起来,手脚并用推拒靠近他的人,可是不管他怎么用指甲和拳头吓退对方,来人仍不顾一切阻力将他搂进怀里。他闻到熟悉的气息,眼睫颤动,缓缓地落在近在咫尺的五官。司立鹤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带有让人无限安心的力量。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全面崩塌,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外淌。楚音冰冷冷的手被司立鹤拢在掌心,他听见司立鹤稀疏平常的语气,“逛商场怎么不叫上我,家里刚煲好了粥,等着你回去吃。”秦浩被送往医院,颅骨骨折、颅内出血,可能伴随着癫痫等后遗症。
得到通知的秦家人匆匆赶来,秦母见到儿子满头是血险些晕过去。秦父震怒,儿子在自家商场居然被人砸了脑袋,势必要追究到底。秦兄司立鹤推开治疗室的门,楚音正安然地躺在床上。lda轻声说:“睡了好一会儿,应该快醒了。”从在商场把楚音带走后,不管司立鹤怎么安抚,楚音的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有时候发呆,有时候默默流泪,还抱怨有虫子钻进他的耳朵,求司立鹤挑出来。哪里有什么虫子?但为了让楚音安心,司立鹤还是装模作样地往楚音的耳朵里吹气。楚音整夜整夜的失眠,有一天晚上,司立鹤摸不到人,睁开眼一看见到楚音悄无声息站在窗边,魂都要吓散了,第二天就将人送到了lda所在的心理医院办理了住院。病房布置得很温馨,都是暖色调的摆件,从窗外望出去就是刚发芽的草地,南巡的小鸟也回家筑巢,生机勃勃的环境有利于楚音康复。司立鹤向lda道谢,坐下来握住楚音的手,询问楚音的情况。lda一一回复,末了道:“小楚离不开人,多陪陪他吧。”司立鹤正有此意,已经着手将正在进行的项目转接,也向盛锐提交了停职的申请,报告一层层递上去,正在等待司秦的审批。lda走后,司立鹤掀开被子轻轻地将楚音搂到怀里,短短几天,好不容易养得丰润的脸颊又变得暗淡无光。司立鹤摸他干涩的嘴唇,烙下一吻,低声道:“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楚音眉头皱了起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失焦的瞳孔半晌才定在司立鹤挺立的五官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睡得热乎乎的身躯往人怀里钻。司立鹤曾经很希望楚音像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一样依赖自己,可当这样荒唐的愿望成了现实,他心底又说不出的痛意。楚音动了起来,司立鹤问他要干什么。他怯怯地看向窗外,嘟囔,“鸟蛋掉下来了。”司立鹤笑了声,“谁告诉你的?”楚音小小声地说:“风。”精神病人总能听见常人无法听见的声音,楚音有时候还会告诉lda桌子跟他抱怨桌腿太瘦,站得腰疼。司立鹤哽了一下,没有嘲笑楚音的奇思妙想,扶着人坐正,在楚音期待的眼神中出门绕到院子里寻找掉下来的鸟蛋。很认真地这里找找,那里找找,什么都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