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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四十二答道，“是我们的债主……以后可能，还会是房东。”

“人类最大的缺陷？”

“因为它的本质是谦逊。是求真。是开放自己的认知壁垒，接纳更多的事物……以此弥补人本身最大的缺陷。”

但唯独这个问题，四十二没有回答。

“我们回去吧。”

常希意识到刚才的问题得不到答案，便立刻更换了一个，以此改善谈话气氛。

他一边颤抖着、一边笑着。他恐惧着，欢喜着，心中却不免涌出几分好奇。

常希思索了一会，诚实的答道。

第90章 止境之下

他温和的微笑着，伸手搭上常希的肩膀。

常希问道。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四十二随口回道：“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这种思想本身便会引人上进，让人的灵魂熠熠生辉。

而在他们的头顶上，则是纯白如雪的厚重帷幕。它像是极光一般在天上缓慢的飘动着。

智的基石”

这个答案令常希有些困惑——因为对他来说，这似乎是更难的一件事。但对四十二来说却仿佛理所应当。

“只需让人人平等。”

就像是站在茫茫的大海正中一般……但在这里，甚至连海鸥和鱼都没有，也没有海浪的声音。就仿佛一切于此静止了一般，空虚沉默。

四十二思索了一会，才给出了一个让常希更加迷茫的答案：“我们去你死前将要前往的地方。每个人最终的归宿。”

“我们要去哪里？”

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淋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可能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外的那种感觉一般。

“……是地狱吗？”

他也是在这时，才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全身上下超过80都替换为机械的自己……居然还能恐惧。

——然而，常希甚至没有去问四十二的余地。

四十二再度嘱托道：“我们可能会途径你从未去过的地方。你如果没有觉醒灵能就好了，那样你什么都看不到……现在的话，你要更加小心。不要去回应任何声音。”

无端的恐惧瞬息之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在更换自己的“容器”之后，这是常希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再度感受到“感情”。

因为四十二身上的壮绝景象，比那无端的恐惧感更加震撼人心。

“……那么，大人。”

“他们嫉妒合成人与仿生人更强大的性能、更长的寿命，也因此才会努力的挑出它们的缺陷，将其夸大、肆意宣扬。本质上，这依然是一种嫉妒。”

虽然四十二已经事先警告过了常希……

常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脚下不是大地，也不是大气层——甚至不是星空，而是距离极为遥远的浓重灰雾。他往下看去，单凭借视觉的计算，也能判断那灰雾距离自己此刻的位置至少超过五千米。

“……抱歉，我不太明白。”

但在常希真被四十二带进止境的时候，他仍然被这伟大而恐怖的虚空震慑了心神。

它似乎像是一堵墙，又像是朦胧的玻璃。常希的灵感能告诉他，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这里，可他又完全看不到那后面的一丝一毫。

那并非是十二三岁的中性少年，而是全身闪耀着纯澈光辉的巨人。

祂至少有五米高，一只手就能攥住常

四十二答道。

常希听得入神，忍不住发问道：“那么，又该如何解决这种思想呢？”

这灰雾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无边无际。它们像是拥有灵智一般，又像是一种雾形态的生命，安静的翻滚着、咆哮着。像是潮汐一般翻涌着，却没有丝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