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照看了下药水，再看向少年并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神情凝重地点头：“对，这个能让他身体快速痊愈。”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深吸口气，压下内心莫名其妙的情绪，手也无意识地握紧了瓶子，问：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让我知道你内心真正的想法，我不想你一个人痛苦，我想尽我所能，替你分担一些。”

“等等，我还有事情没说。”

看着少年低头沉默，总是什么也不愿意说出口的样子，祁云照心里很难受，情绪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和慌张。

“所以这个……是给他喝的？”

“虽然黑暗市场里的速愈水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全身瘫痪或者大面积受创的患者恢复健康，可还有一个严重的弊端。”

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算是什么。

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吧！

沈缘在心底苦笑。

沈缘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沙哑而低落，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正要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忽地被祁云照拽住了手腕：

“什么弊端？”

“什么？”

他将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拨开，无动于衷地直视着祁云照那份深沉的担忧，然后缓慢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药瓶举到对方面前，语气微颤地说道：

这个傻子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也学会了画地为牢，不让任何人打开那座小小的城堡，城墙也越砌越高……

祁云照沉沉地叹了口气，双手重新放在少年的肩膀上，看着对方黯然无色的双眸，他感到害怕，焦急地乞求道：

所以才让她重新回来的？

沈缘微微歪头，却见男人俊脸上晦涩难辨的情绪，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不知怎地，就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闻言，沈缘顿了一秒，顿觉心脏像是骤停一般，连呼吸都忘记了，一双清澈的瞳孔死死盯住对面那张英俊的容颜。

难道是看他还有利用价值吗？

这番话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沈缘的眼眸还是一片死灰，就好像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荒芜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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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就算自己再如何去保护这个人，可走不进对方的心里，最终拯救的也只是一个外壳，他不想看沈缘行尸走肉般活着。

忘记过去了，想要忘掉那些痛苦。

祁云照松开他的手，垂眸，看着他手中攥着的药瓶子，脸色忽而变得严峻：

因为活着，还拥有很多的未知与希望，不管是爱还是恨，总归比死要好。